第64段(2 / 3)

她退至洞室邊,將燃燒的火折子點燃那本手劄,火苗舔舐著杏紅的箋直到化為絕對的焰紅。

在手劄上的或快要咬噬她的指尖時,她把手劄和火折子都一並擲進洞室。

囂張的火舌很快燃著鋪天蓋地的沙曼,還有那些不知名的詭異花朵,火勢越見洶湧,逐漸淹沒這一片血洋,而她,適時地抽身,退出洞室。

這裏,既然有著一切不堪的回憶,那麼,就由她來徹底的摧毀。

她迅速奔回有著碧池的洞穴,這,是她唯一的生路。

即便,她還不會遊水。

可沒有關係。

克服內心的恐懼,應該就可以了。

彼時她恐懼水,所以,無論父親怎麼教,她都不會。

但,現在,既然,隻剩下這一條路,哪怕再恐懼,都是無用的。

她相信,那畫上的女子,定是從這潛了出去,倘若她是他的女兒,必定也是由她抱著從這裏出去。

既然,她活到了現在,就說明,這個潛水過程不會很長,應該很短,哪怕帶給她恐懼的記憶,卻不曾要了她的命。

她不容自己再多想,迅速踏進泉水裏,從淺水區一步一步走向深水的彼端。

當水沒至他的下頷時,她深深的吸進一口氣,一頭紮進水裏。

摒緊呼吸,照著父親幼時教導她的動作,確實,她發現能遊出一段距離,可這一次,她犯了一個錯誤,幾乎致命的錯誤!

那就是,她太相信自己的記憶,或者說,那段被塵封的記憶所帶給他的熟悉感。

這裏,確實是通往山下的碧池,隻是,靠潛水遊出去,注定,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

當她漸漸遊進那處出口時,猛然。她的身子急墜而下,竟是直摔了出去,她慌張莫名,唇微啟時,已被嗆進一大口水。

水流在這裏,形成一個近乎筆直的坡度。

原來,竟是一道雙疊泉。

洞室裏,不過是第一疊泉罷了!

他被泉水席卷著衝了下去,哪怕是一個擅長遊水的人,對這種情況,都無能為力,更何況是她呢……

頭很疼,喉口很澀,周身也算痛無比,人,仿佛置身在一個不停搖晃的地方,搖得,他禁不住,想吐出來。

“好像要醒了呢。”

一女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濃重的地域口音。

夕顏的眼簾重重的覆著,她想睜開,卻始終睜不開。

半醒間,好像有腳步聲跑出去,接著,有一人的步子走至她身旁,她感到,一雙寬大的手,撫了一下她的額。

接著,吩咐了些什麼,她再是聽不見。

思緒又陷入一片空白中。

直到一陣疼痛,從她手上傳來,因著著疼痛的刺激,她終於能睜開眼睛,她瞧到,手上有金針在轉動,一名老人正為她施針。

那施針的老人穿著很奇怪的服飾,是她從沒見過的。

頭原本很痛,但當那名醫者收針,起身離開時,除了暈眩的感外,其餘的不適都以稍稍緩解。

四周,是狹小的一個封閉空間,是有一個小小的窗,窗外,有一些金輝灑進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姑娘,你終於醒了?”

那帶著濃重口音的女子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夕顏見到了她的臉。

女子頭上戴著一種夕顏從來未見多的頭飾,是繞著底盤髻發的一些銀質飾物,隨著她小臉的移動,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音。

“噯,不要動,你受了點上,都昏迷了一晚了,現在仍需要臥床休息,剛剛阿爹給你施針止了痛,再躺幾天,傷口就會複原的快一些,對了,我叫阿蘭,那不舒服了,叫我一聲,無論我在那裏,都一定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