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段(2 / 3)

不過。晚了。

手,緩緩抬起,掀開臉上的輕紗,這層輕紗真薄啊,假若不是這麼薄,她怕是早窒息而死了吧。

雖然,現在,比起死,好不了多少。

可,她不會就這樣一頭撞死,或者咬舌自盡。

既然已經發生了,死,要死個明白!

死,也要讓謀算她的人竹出代價!

她不是心狠的女子,但,她卻是堅持完美的女子。

如今,她的完美,就毀在這一場謀算中,她雖不會就這麼輕生,可,也做不到淡然。

她用力拽住輕紗,將它掀至一旁,隨後,稍稍坐起,忍著腿間的不適,看到,這確是一張極大,極豔麗的床榻。

床榻的頂端,垂掛下血色的輕紗帳幔。

四周,空無一人。

惟有,床榻的周圍,盛開著一種很妖豔的花,鮮豔似血的紅,每一瓣都冶著黑色的斑點,這些黑色的斑點,使得那些血紅的花瓣,再不純粹。

世上本沒有純粹的事,不是嗎?

昨晚那馥鬱的味道就是來自於這些花,這份味道,和她身上自幼特有的體香,恰是如出一輒的。

她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淵源,她隻知道,這處,是一個山洞,一個有著床榻,詭媚鮮花的山洞。

不,還有,床榻和鮮花的中央,有四枝古舊的燭台,上麵的鮫燭是燃盡的。

但,此時,洞頂的天然采光口,隱隱有些光照射進來,這些許的光,將整個床榻籠進一種極其溫暖的氛圍裏。

可,她的心,絲毫溫暖不起來。

天亮了,一切,結束了。

她看到,她裸露的身體,仍是瑩自如玉,隻是,她的雙腿問,是一灘早就幹涸的血。

那,是她的處子之血。

血液的芬芳早就沒有,空氣裏流淌的,是蘼蘼的味道。

那些味道,該是來自於那個男子的。

是陌生的氣息。

那留下味道的男子早已不見。

她隻能猜測他是誰,他究竟是誰,她卻是沒有看到的。

唯一的能肯定的,就是他和她,都被算計了。

如果不是被算計到,不會有那樣瘋狂的掠奪,完全不節製的侵占索取。

那樣的感覺,讓她覺得,那男子的本性,仿是迷失的。

隻是,設局的那人,似乎預計錯了,現在,那個男子不在了,這裏,惟有她一個奸婦,不是嗎?

配合她這局戲的男子,該是清醒得比她早,所以,不在了!

這出被謀算的戲,因此,或許,並沒有得到圓滿的演繹。

哈哈,隻有她一個人!

她突然,仰起臉,笑了起來。

是笑這個出錯的步驟,還是笑,自己本就是個最可笑的人呢?

在她淩厲的笑中,有腳步聲傳來,就在那山洞的一隅,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

該是有人來收局了吧。

那裏,是一處洞口,通向外麵的唯一一處洞口。

外麵,沒有一絲的光亮,很黑。

這處洞室,隻有她所在的這個空間,因著上麵采光口的光線射入,還算亮堂。

這些許明亮,讓她身上的汙垢都無處藏匿。

真髒啊。

其實,她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除了,腿問的紅腫之外,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

隻是,她仍覺得髒!

她順手拉過那曾經蓋住臉的紗幔,不算很大,但,遮體也是足夠了。

她低徊的眸光,瞥到,昨晚她的禮裝,那襲孔雀翎的裙袍,早成了一地撕爛的破布,絢麗燦爛,不過一晚,再看不得,顧不得。

堆累在榻側,讓她生起一陣厭惡,她用力將那裙袍揮拂至地,心底,卻清楚,能揮走的,也不過是這死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