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出過門了。不是他羞於見人,而是自那天以後,他的父親穆長生終於發現他書院不適合他了,於是就把他拘在家裏,每天讀書寫字都快悶成白癡了!
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睡覺時間他隻有去看弟弟的那半個時辰是自由的。
阿良心裏苦,卻隻能對著他十幾年來都還未出生的弟弟吐。
這天阿良照例在樹下吐口水了,心酸地把今天父親又打了他板子的事情說了,就在他以為他今天又要自言自語地度過半個時辰的時候,他頭頂上那個十四年沒有動過一下的果子突然動了,不止動了,還裂開了幾條縫。
“我我我我我……”阿良猛地站起來,指著那顆快長到跟他一樣大的果子我了半天,終於一拍腦袋朝外麵喊道,“來人啊,我弟弟要出世了!”
然後立刻扭過頭,死死地盯著開始裂開的生命果,雙手向前伸,想要在果子掉下來的第一時間接下自己的弟弟或者是妹妹。
眼瞅著果殼大部分都裂開了,阿良激動得眼睛都要紅了。
已經裂開大半的生命果終於從樹上掉了下來,阿良如願地接住它,卻被這超乎尋常的重量壓得險些栽倒地上。我的弟弟或者妹妹一定長得很健康。阿良這樣想著,往裏一看,卻對上一顆黑色的奇怪大腦袋。
這黑乎乎的腦袋上頂著兩個小小的角,一雙金色的大眼睛正懵懂地看著他。
阿良:……
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或者它,正要勉強自己對著這個疑是自己弟弟的生物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忽然就聽到了果殼裏傳來一聲軟糯的嬰兒咿呀聲。
阿良不由朝著聲源看去,見到這條黑色長長的生物旁躺著一個渾身光溜溜的小嬰兒,小嬰兒身上沾著許多綠色的汁液,正睜著一雙水潤潤的黑色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阿良心裏都快軟成一灘水了,不由自主地就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卻在這時,一道黑影從自己身旁刮過,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果殼裏可愛的妹妹已經不見了……
當穆長生和應天趕到的時候,原地隻剩下一條呆呆地坐在果殼裏的小龍。
看著這條雖然十分稚嫩但跟應天的本體極為想像的小龍,穆長生的眸光立刻柔和了下來。
應天卻大失所望,他瞧著那個傻呆呆地坐在果殼裏的小家夥,怎麼看怎麼覺得醜。
“怎麼這麼醜?”
穆長生這時已經將小龍抱了出來,聞言便道:“那你覺得什麼好看。”
應天立刻表忠心,“你!你最好看。”
老夫老妻十幾年,穆長生對這樣的話早就已經免疫了,他俯身要將那條小黑龍從果殼裏抱出來,然而看起來呆愣愣的小黑龍四隻爪子死死地扒在果殼裏,怎麼都不願意被穆長生抱起來。
不止如此,小黑龍還扭過身體,頭部一直拱著果殼的另一半,一邊拱,一邊發出細細的叫聲。
穆長生看著他拱著的那部分果殼,那裏稍稍塌下一塊,看著……像是之前有其他東西放在那裏。
小龍一邊拱著那一塊果殼,一邊對著應天發出細細的叫聲。
應天原本漫不經心的模樣漸漸嚴肅起來,他有些凝重地對著穆長生道:“他說果殼裏還有一個同胞,在我們來之前被被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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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追著那個搶走自己妹妹的黑影跑出了穆家,然而對方速度太快,他剛剛跑出穆家,就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想到那個他隻見了一麵的,小小軟軟的妹妹,阿良心裏又焦急又擔心,“言靈啊言靈,你這次一定要靈啊,讓我看看那個偷走我妹妹的賊子跑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