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楚禕是怎麼知道的?
到了咖啡廳,弦歌環顧四周,咖啡廳裏空無一人,沒有楚禕的身影,一個穿著暗紅色製服的工作人員從吧台後走了出來,端著一杯咖啡,垂眉順目。
“聞小姐,楚先生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讓您在這裏稍等片刻。”
弦歌不疑有他,接過咖啡,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等了十幾分鍾,楚禕依然沒有出現,弦歌有點渴,沒動那杯咖啡,問服務生要了一杯水,過來送水的,還是先前那個。
“他有交代什麼時候回來嗎?”弦歌喝了一口誰,問。
服務生搖頭,說,“應該快了吧。”
弦歌再給楚禕打了電話,總是正在通話中…
十分鍾後,弦歌有些頭昏,四肢有些乏力,暈眩的感覺來得十分迅猛,弦歌感覺不好,而且…她在這裏坐了這麼久,店裏怎麼可能一個顧客都沒有…
弦歌掙紮要起身離開,可渾身酸軟,根本使不上力,
這種感覺,竟然有些熟悉…
十年前…
弦歌嚇出一身冷汗,慌亂中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撥通裴謙電話,卻還來不及開口說一個字,便眼前一黑,完全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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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是滴答滴答的水聲,弦歌覺得有點冷,再清醒一些,劇烈的頭疼襲來,弦歌下意識地抬手,卻發現手被人牢牢地綁在了椅子後。
腿也一樣。
眼睛也一樣。
嘴巴也一樣。
“我親愛的姐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就這麼死了呢…”
分明是宋雅意的聲音,卻分外的陰陽怪氣。
弦歌拚命地掙紮,毫無作用,她被綁得太過牢固。下意識地大喊大叫,可被塞住了嘴,再怎麼喊,都是徒勞。
“想說話?嗯,這可不行,萬一你把別人引來就不好了。不過…”
宋雅意笑著,挑開了覆在弦歌眼睛上的黑布,湊在她耳邊說,“姐姐應該還記得這個地方吧。”
突如其來的光照刺得弦歌眼睛發酸。適應了之後,弦歌睜眼,眼前一切,讓她如臨冰窖,寧願自己什麼都看不見。
這是那個倉庫。
後來被改建成玻璃花房。
但弦歌曉得,這裏就是那個罪惡肮髒地地方。
弦歌渾身發抖。
“那麼多男人一起伺候姐姐,那感覺很不錯吧。”
曾經清純可人的一張臉,如今扭曲變態地醜陋不堪,弦歌不可思議地看著宋雅意,
死活不敢相信,居然是她!
當年綁架她的人,居然會是宋弦歌!
弦歌不是沒有調查過聞慧書,宋雅意卻從不曾懷疑,那年…那年她才13歲啊!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嗯?是不是恨不得親手殺了我?”
宋雅意站直身子,走到聞弦歌跟前,甩手一個響亮地耳光扇在了她臉上,弦歌一張臉,瞬間青紫。
“大家彼此彼此,聞弦歌,我現在隻想親手殺了你。”
“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要搶我的,漂亮衣服要搶,別人的關心要搶,就連父親要搶我的,我才是他親生女兒,你算什麼,不過是你媽跟野男人偷情生下來的野種。”
弦歌緊咬牙關,奮力朝宋雅意撞去,卻被她一腳踢在胸口。
“每次父親看著你的照片發呆,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裴家家宴,去的那個人本應該是我,是我!如果去得是我,謙哥哥就不會認識你。”
弦歌覺得宋雅意大概是真的瘋了,裴家家宴那時,她才不過隻是繈褓孩童,就算真參加了,裴謙難不成還會對一個嬰兒一見鍾情嗎?
“我從小就喜歡謙哥哥,唯一的夢想就是嫁給他,可他卻偏偏隻喜歡你,你毀了我一輩子的夢想,知道嗎?”
宋雅意嘶吼聲愈發淒厲,弦歌卻逐漸冷靜了下來。
手背上的繩索綁得很牢,卻也不是一點縫隙都沒有,弦歌試著慢慢鬆動繩結,縫隙越來越大。
“我原本以為,隻要你不幹淨了,他就不會要你了,可他…嗬,聞弦歌,其實,我當時真應該直接殺了你,殺了你,就沒有這許多事了。”
兩行清淚從宋雅意眼睛奪眶而出。
“不過,能害死你的孩子,我還是很高興的。聽說,你當時馬上就要生了。哈哈,是謙哥哥的孩子吧,真遺憾。放心,我很快就送你去陪她。”
宋雅意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刀,不停在弦歌臉上比劃。
憤怒再一次湧上弦歌心頭,但她一遍又一遍地握緊拳頭,告訴自己。
留著命,留著命,才能給自己,給孩子報仇。
“我知道你當初為什麼不願意嫁給謙哥哥,是因為楚禕吧,因為他們是好兄弟,因為他們同時愛上了你,你不想看他們倆不自相殘殺,所以才不得不離開?聞弦歌,你這張臉還真是個禍害。”
宋雅意得意地仰天長笑,弦歌憤怒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