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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恭迎花神娘娘成功曆劫歸來,請花神娘娘進殿稍息片刻,眾姐妹在仙閱台已備好仙釀果品和仙舞仙樂,望娘娘不棄,賞上一賞。”

花神殿外,玉階之上,領頭的四仙護帶著八大仙使,和一幹仙子仙婢們,都恭敬的分立在殿門兩邊,四仙護之一的牡丹仙子則笑看著迎麵而來的花神娘娘花嫣蕊,欣慰的說道。

“謝謝,眾姐妹們費心了,一切就照從前一樣,赦眾仙降恩露。”朝著牡丹仙子點點頭。

“隻是,這次我確實有些累了,就不與眾姐妹們同賀了,你們且好好樂樂吧。眾仙們的心意,嫣蕊心領了。”巡視了一周,向眾仙們微微擺了下手。

便直接進了花神殿,殿門也隨之關閉,將一眾花仙們留在殿外,麵麵相覷。

“牡丹姐,娘娘這是怎麼了,這次回來怎麼好像心事重重的,和往昔歸來時大不一樣啊!”心直口快的八仙使之一芍藥小仙,快速的問了出來。

“娘娘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輪到我們過問了?都下去吧,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散了吧!”威嚴的掃視了一下眾花仙們,牡丹開口訓道。

看著那扇緊閉的殿門,再想到剛剛娘娘的神情,那從出現就不曾解開的眉頭,和那憂鬱的眼神,壓抑的聲音,都讓牡丹心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花嫣蕊回歸天界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給眾師兄們報平安,也沒有主持招開花神會,而是讓牡丹仙子全全代勞了。

自己則每日裏呆在花神殿內,想著那些別人不為所知的心事,神色日益憔悴,仙體也日漸消瘦,神思恍惚,不眠不休。

她的貼身仙侍,小蒼蘭花仙舒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想開解,卻無從開口,最後,隻得放信請來四仙護。

眾花仙勸解半天,也不見自家娘娘有何好轉的跡向,萬般無賴中,牡丹仙子隻得上了神霄玉清府,請來了南極長生大帝,花嫣蕊的師兄,玉清保仙王,曜華神君。

觀塵鏡中,當鏡頭放到竇長君為了幫竇漪房贖回劉武,不惜身死,看著滿身是血的鏡中人,花嫣蕊不禁也淚流滿麵,盡管知道這一切隻不過是那些凡人上演的虛構的戲碼,但卻仍像是剛剛經曆過的一樣,心痛難忍。

這一幕卻被剛好進來的曜華神君看在了眼裏,不禁也忍不住皺眉,舒兒和眾仙護仙使們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揮手讓她們退下,曜華神君看著悲痛欲絕的花嫣蕊,沉聲說道。

“都回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是放不下,嫣兒,你身為花神,曆劫在所難免,百萬年來也不曾這樣過,為何這次卻始終放不下呢?”

“他不過是你眾多劫數中的一個,若不是為你曆劫,恐怕,他連輪回也入不了,別忘了,他,隻是你伏羲琴中的一根弦而已。

你與他,毫無可能。別忘了,他隻有十世,十世過後,他隻能,也必須得回到伏羲琴內,否則,琴毀,他自然,魂斷。重要的是,你,輕則元神受創,重則,神魂俱滅。”

花嫣蕊依然低頭,半天傳來細細的清悅之聲:“十世?那他現在已經過了九世,難道就連一世,我也不能覬覦嗎?我是神啊,我從不曾要求過什麼,百萬年來,總是看著人間花開花落,相親相伴,從沒敢奢望。”

抬頭,大大的眼裏,氰滿了眼淚,望著麵前飄飄若仙,風神俊郎的師兄。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愛過這樣的男子的,隻是他從不為自己停留動心過,慢長而無妄的等待,終於讓自己死心。

如今,好不容易再一次心動,難道還要像上次一樣,不爭取,就直接放棄了?這樣,那自己存在於天地間還有何意義可言。

做神,又有何好呢?

那還不如做人,做一個敢愛敢恨,敢爭敢奪的凡人。

漸漸的,花嫣蕊擦幹了眼淚,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師兄,不再猶豫,不再彷徨,緩慢而堅定的走向觀塵鏡。

看著裏麵依舊閃爍的各色人等,不帶一絲留戀的飛身離去。

“既然上天注定要讓我再愛一次,那麼,今生,無論出現何種結果,我,願以花神的名義發誓,就算墮仙,就算成魔,或永墮倫回,或灰飛煙滅,也永不悔,不怨。”

曜華神君看她如此決絕的飛身離去,想攔也攔不住,隻得一個縱身緊跟其上。

卻見她直飛來到誅仙台,猜到她下麵要做什麼,曜華神君一把拉住她,“嫣兒,你若真想下凡與他曆經一世,也不必如此急於脫去神骨,我,自有辦法送你下去。”

“不,師兄錯了,我不要一世,我要的是生生世世。前世為曆劫,動情亦不敢爭取,那麼今世,我將再無所懼,我也該為我自己活一次了。”豁然開朗的花嫣蕊,笑望著師兄道。

“你若沒了神力,你隻能擁有他一世,一世過後,他自然要回歸伏羲琴上。而你,將永生不能再回歸天界。”曜華神君冷冷的言道。

“走吧,你若真要下界,也不能就用真身下去,去倫回所吧,我想,以我的法力,要瞞過其他人,送你入倫回,應該還不至於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