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書聞聲擠到人群當中,這才看到在賭桌的另外一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年邁老人,雖然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但是眼神卻帶著莊重,眉宇當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不怒而威的神態。
而站在另外一邊的則是一個穿著普通t恤和牛仔褲的男人,年紀的大約在三十多歲左右,下巴上是雜亂的胡茬,身上穿的衣服的顏色也已經發舊的看不出來了。此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
“不過,昨天差點有人抓住周雪,可惜那個小妮子動作太靈活,可能隻是打傷了她而已,隻是距離現在整整一天,都沒有關於周雪的消息。這法爾島雖然地形詭異,但是想要找個人應該難度也不大吧。”鍾老爺似乎意有所指。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男人站在那縮了縮衣袖,衣袖上已經有磨破的痕跡。
鍾老爺接著緩緩開口道:“而與此同時,一個好賭成性的爛賭鬼,窮的連套新衣服都買不起的人,竟然攥著大筆的鈔票來到不歸城,難道不可疑嗎?”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嘩然,似乎也想到了這兩件事之間的關聯,難怪鍾老爺今天會親自出場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大耳也太傻了些,要說幾十萬美元哪裏比的上三百萬美元呢,要是能找到那個周雪,三百萬美元不就到手了嗎?
“你的錢應該來路不明吧?你知道周雪在哪裏對嗎?”鍾老爺的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紛紛朝著那個穿著簡樸的男人看去,似乎都在暗暗為那個男人著急,沒等他說話,眾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起來。
“大耳,你就不要在撐了,你是不是知道關於那個周雪小姐的消息?你要是知道就告訴鍾老爺啊!你忘記好幾次你賭的連褲衩子都沒有了,鍾老爺是怎麼對待你的嗎?”
“是啊大耳,我說你怎麼忽然有錢來賭了,是不是你包庇了人,人給了你錢你才來的啊?”
被叫做大耳的男人聽到這話,渾身像是過了電,抖了一個激靈指著剛才說話的人大聲道:“你不要張嘴就給我胡說八道,我沒見過什麼周雪,更沒有拿過誰的錢!我本來就有錢的,我怎麼來的錢還要和你彙報一下嗎?”
段天書皺了眉,大概在心中理出了現在的這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被叫做鍾老爺的人看起來就是那種很有地位的人,很可能就是這個賭場的老板,而骰寶又是最容易做手腳的遊戲,那麼很明顯,這個被叫做大耳的男人應該是中計了。
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忽然衝了上來,照著大耳就是兩個大巴掌,一邊打一邊道:“誰允許你大吼大叫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耳光聲清脆,眾人瞬間安靜下來,鍾老爺輕輕抬起手臂:“夠了,夠讓他長記性了。”
帶墨鏡的男人停下手,恭恭敬敬得回了一聲‘是’之後重新雙手背後站在鍾老爺座椅旁邊。
大耳被猛地扇了兩個巴掌,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蜷縮著,此時段天書已經來到人群的第二排,人群當中發生的事情他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鍾老爺悠然的拿起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上一次你欠了我們賭場十五萬美元,還沒還完,現在又欠了十七萬美元,誰給你的底氣在不歸城叫嚷?”
鍾老爺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卻帶著一些威脅的意味,賭場當中的空氣頓時像是凝結住了一樣,沉重了許多,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段天書也覺得心裏麵悶悶的,隻覺得這個鍾老爺恐怕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主,並不好對付。
唯一不太清楚的是,這個鍾老爺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立場對周雪的事情感興趣。
如果是以不歸城老板的名義的話,似乎也能夠說得過去,把消息散布給一個身無分文但卻經常出入不歸城的爛賭鬼。而另外一個猜測則是段天書比較擔心的了。
大耳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原本他也是身形健壯,至少也算的上結實。可是長年累月的沉迷在虛幻的如同泡沫的賭博世界當中,讓大耳的身體逐漸的被透支,僅僅兩個巴掌,把好幾天沒好好吃頓飽飯的大耳扇的頭暈眼花。
“對不起……鍾老爺,我錯了,求……求求您原諒我。”大耳低著頭支支吾吾的哀求道,他本身性格就不是很好,一遇到什麼事情便覺得腦子裏麵充血,根本做不到冷靜的思考,也許是這個原因讓他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鍾老爺冷笑道:“原諒?我連你的命都不稀罕,難道說我會在意你做錯了什麼嗎?”
大耳聞言便更加驚恐,連忙道:“鍾老爺,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大耳的身子抖的像個篩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鍾老爺揮手示意閉嘴,大耳隻好安安靜靜的閉上嘴巴,等鍾老爺開口說話。
“聽好了,你欠的那幾十萬美元在我不歸城根本不算什麼,我可以要也可以不問你要,完全看你是不是識時務者。”
“鍾老爺……我是我是識時務者。”大耳仰起頭來一臉討好的意味。
“嗬嗬,既然如此的話,我就問問你,第一,你前幾天是躲到哪裏去了?為什麼我動用了差不多五十個人都沒有找到你?第二,你是怎麼忽然拿了那麼多的現金?還有膽子跑到我不歸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