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搖頭,“我就是想見見知情的人,或許有一個人能給我解惑?”
赤蘇皺眉,“陛下就可以做到。”
顧夕笑笑,“她不會騙我,中宮大人也不騙我。可我想有些內情,他們也未必知道。”
赤蘇這才明白顧夕的意▂
他故伎再施,從屋頂小窗而入,順利進了房中。
顧銘則站在屋子中央,“夕兒……”他吃驚地拉住一身黑衣的顧夕,上下打量。上次一別在清溪,還文文弱弱,如今看來,一身黑色勁裝,利索又英氣。
顧銘則上下打量,又不放心地把住顧夕脈。
脈息略亂,是奔波累的,未發現蓬勃內力在脈門前激蕩。顧銘則狐疑地看看顧夕,又抬目看了看丈高的那屋頂小窗。
“如何翻過窗子的?外麵有幫手?”
顧夕搖頭。
自進門,一直在看顧銘則。在清溪時,先生話不多,隻照顧他吃藥,檢查書院布置下來的功課,還時不時教導一些宮中生活規則。除此之外,並未與他更親近。他真不知道,先生與他前世的淵源竟是這麼深厚。
最近幾天,在夢中閃回的片段裏,幾個模糊的片段,勾起他零散的記憶碎片。顧夕莫名感覺親切,他上前一步,生疏地扶住顧銘則的手臂,微微激動,“先生……”
顧銘則按住他手腕,沉聲,“夕兒,你知道別院裏陛下安了多少高手?你……你怎麼進來的?”
顧銘則腦中嗡嗡地響。顧夕若是自己從宮中跑出來找自己,以他現在的身手,陛下怎能不知,定是尾隨在後,沒有她默許,顧夕怎能長驅直入。
想到這,顧銘則拉過顧夕,急急囑咐,“若陛下過會兒進來,你就推說是夢中見過此地,特地來瞧瞧,剩下的事有我……”
顧夕瞧先生這樣急切回護的樣子,眼睛裏有些熱,他扶住先生手臂,“無事,後麵並無追兵。”
顧夕自己去案邊倒了杯茶。喝上了這一夜第一口水。
顧銘則一直在打量他,見他喝得急,又怕他嗆著。等他喝完了,急切要開口。
顧夕先止住他話,“先生,夕來此,時間不多,有件事,一直困擾著夕,想向先生請教。”
顧銘則愣了愣,這樣對他說話的顧夕,讓他覺得陌生。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娃娃,那個跳脫又快樂的少年,仿佛就在前世的事了。顧銘則眨了眨眼睛,掩飾眸中的濕意,“夕兒要問什麼?”
顧夕鄭重道,“先生,先前夕兒服的藥,是你親手所製?”
顧銘則搖頭,“是位老藥王所製,”他起身從書架上拿出那本藥典,“裏麵記載著,但我從未試過。”
顧夕看著那孤本,出了會神。顧銘則探手遞給他,“本就是老藥王一生心血,你翻閱完,可帶給赤蘇。”
果然是赤蘇的長輩。顧夕接過來,就著燈光,先翻到藥丸那章節,從頭看了一遍。沉吟了一會兒,又從第一頁翻起。他看得很細又慢,有時還反回幾頁,又看一遍。看完這本書,用了一個多時辰。
顧銘則有些急,想說拿回去再看,這裏不宜久留。可顧夕專注的神情,卻讓他看呆住。記憶裏宗山上整天玩樂的小家夥,幾時這樣認真過?久遠的記憶如此清晰,可在顧銘則麵前的顧夕,卻已不是從前。顧銘則眼睛又一次濕了。
顧夕看完書,輕輕合上書頁,閉目沉思了一會兒,過目成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