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二皇子被廢(1 / 2)

“孟遠!你怎敢!”二皇子怒目而視,雙拳緊攥,身形僵立著發抖。他的額頭有汗珠密密滲出,彙聚到額角,又順著臉頰滑落,最後掉落到地上。

顯然他對孟遠的到來毫無準備,身上常服已是血跡斑斑,淩亂不堪。

一滴,兩滴。指縫中的鮮血墜向地麵。

冷汗和鮮血交替掉落,局促的房間裏隻剩二皇子粗重的喘息聲。

無人說話,數百府衛手執兵刃,沉默著把書房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隻等二皇子一聲令下,立刻將孟遠碎屍萬段。

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一身白衣勝雪的孟遠輕佻地勾唇一笑。他沒開口,負著雙手好整以暇站在二皇子麵前,神情輕鬆。

仿佛他隻是……事後巧遇。這滿地的破碎家具,亂七八糟的書籍,以及二皇子身上的傷口,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實在受不了無聲的威壓,尤其對方的武功隨時能殺死自己。即使在自己的地盤上,二皇子也沒有絲毫安全感。他死咬後槽牙,聲音從齒縫透出:“不就是多了一百府兵麼!多大點事!我自會向父皇解釋,用得著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孟遠輕鬆站著,沒任何動作,連頭也沒偏一下,琥珀色的眼瞳裏滿是不屑。

二皇子腳邊的血滴漸漸彙聚成一灘暗紅色。

身上的傷口不深,但是,任誰同時被割開一百個口子,累加在一起的疼痛感足以摧毀他所有的耐心。

“你不過是父皇的一條狗罷了!一條狗!”他脖頸上青筋暴起,嘶吼著咆哮,“皇族的事,豈容你擅作主張!等死吧你!孟遠!一日之內,我必叫你人頭落地!”

回應他的,隻有孟遠無聲的冷笑。

二皇子突然想通了什麼,猛地搖頭,眼裏充滿絕望:“不不不,我不相信!”

他的嘴巴咧得更大,像條被扔上岸的魚那樣徒勞地一張一合,好半天才繼續尖聲嚎叫:“父皇仁德!對所有皇子一視同仁!怎麼可能!一定是你矯傳旨意!一百府兵而已!不過是一百府兵!”

他體力不支,踉踉蹌蹌往後退幾步靠在書架上,言語間毫不掩飾對孟遠的恨意:“一定是你挑唆了父皇!你和太子聯手清洗皇子!父皇……”他的喉嚨嗬嗬作響,咳幾聲後才艱難地再次強調,“父皇親口說過,有才者居之!”

孟遠的眼眸覆上一層寒霜,說出口的話也如冰一般冷厲:“那句話,不是說給你聽的。”

二皇子瞳孔驟縮,震驚得無以複加。當時……當時他確實在偷聽。當時……父皇身邊隻有……孟遠!

他渾身發著抖,雙手徒勞在身前揮舞:“憑什麼……憑什麼?啊?我問你憑什麼?惠國的皇族姓陸!”

他苦心經營數年的渠道昨日被孟遠封堵,今日又因比規製多了一百府兵,被孟遠親手割了一百刀。他還算什麼皇子!他成了砧板上的肉,被孟遠肆意淩虐得連百姓都不如!

再無任何忌憚,今日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到父皇麵前!為了那唯一的生機,二皇子揚聲下令:“殺了孟遠!”

離孟遠最近的幾名府兵舉刀上前,眼中白色身影一閃而過,立時委頓倒地。稍遠些的府兵向前衝幾步,同樣立刻倒地,每個人的喉嚨被劃出一條又深又細的血線。他們仰起脖子努力往肚子裏灌氣,卻徒勞無功,渾身不可抑製地發抖,死時連眼皮都沒來得及合上。

頃刻間,書房裏一十七名府兵盡亡。

沒人看清孟遠用的什麼武器。

門口的府兵沒有再踏入書房一步。

死到臨頭,二皇子反而無畏。他嘴角抽搐著怒罵:“狼子野心!禍主媚上!孟遠你不得好死!就憑你賤民乞丐的出身也敢肖想大位!哼!且看天下人如何將你千刀萬剮!”

“夏蟲不可語冰。”孟遠說話平平淡淡,毫無特別動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