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話。”
“那我隻能用行動來證明了。”顧方晏把謝翡的左手抓出來,將戒指套上無名指指尖,一推到底,“當然,希望不會有那樣一天,但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也沒有關係。阿翡,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沒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謝翡緩慢眨眼,將就要落下的眼淚逼退回去。
這一年的平安夜並不在周末,翌日清晨,歡慶了大半個晚上的人不得不爬起來上班或者上課。
謝翡患有嚴重的起床困難症,越到冬天症狀越發明顯,顧方晏把他從客臥裏挖出來,牙膏擠好、牙刷塞到他手上,謝翡總算清醒了一些。
電動牙刷開始辛勤工作,謝翡撩起眼皮,看清鏡子裏映出的兩個人,後知後覺想起,他們昨晚忘了一件大事——旁白練習。
不過算算時間,還有個五六天才正式登台,謝翡便沒怎麼著急,結果年底事情一下子多了起來,各科老師加足馬力布置作業,他忙於應付學習,不由犯了“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的錯。
12月30晚上7點彩排,不巧撞了一個物理競賽講座,謝翡和顧方晏當然選擇了後者,因而直到登台之前的那個下午,顧方晏才把謝翡批注過的念白稿找出來,麵無表情“說”了一遍。
謝翡聽完後笑個不停:“你在學Siri嗎?”
雖然沒到時間,但一中已經提前進入了假期,這個下午,有表演的同學為晚上的表演做最後準備,不用上台的同學紛紛溜達出校門,搞一些娛樂活動。平時坐得滿滿當當的教室,如今空蕩蕩的,就謝翡和顧方晏兩個人。
教室裏打著暖氣,不用穿厚重的外套,謝翡身上就一件深黑襯衣和素白馬甲,這也是他晚上演出時要穿的,個人表演就是這一點好,衣著搭配上不用顧慮別人,如何穿全看自己順不順眼。
黑與白的撞色相得益彰,襯得他皮膚尤為白皙,版型非常修身,尤其他趴倒在課桌上後,背脊和腰的線條都被勾勒出來,顯出十成十的美感。
更由於這個動作,那一截細嫩的後頸毫無保留闖入顧方眼視線。
有點兒想咬,但顧方晏忍住了,拉開一張椅子坐下,道:“個人認為,我沒有她那樣平板幹癟。”
謝翡抬頭對他說:“你有,人家Siri至少會講笑話,但你從來沒講過笑話給我聽。”
顧方晏給了他一個冷笑,謝翡從裏頭品出點嘲諷的味道,把稿紙勾過來,拿出分析樂譜的架勢,正兒八經開始分析:“旁白不是朗誦或者演講,感情不需要特別充沛,但是吧,也不能特別生硬,更不能用冷淡的、命令式的語氣去講述,比如這一句……”
他們倆在教室裏練習了很久,謝翡念一句,顧方晏跟一句。
漸漸的,謝翡放棄了。
顧方晏這個人,高冷是天生屬性,淡漠是基本氣場,偏偏這魔改過後的《水晶鞋王子和七個小矮人》劇本非常沙雕,兩者根本搭不起來,相性極差,就仿佛一個芭蕾舞蹈家被要求去敲架子鼓。
謝翡癱在椅子裏,沒什麼力氣地往外擺手,說顧弟弟你就這樣登台吧,反正你一開口,他們就注意你的臉去了,誰還在意你到底說了什麼。
時間不早,兩人出校吃飯。
自從上次尤琛說他要搞學習,不和他們一起出學校吃飯後,約飯五人組就再沒湊齊過。雙人桌倒不顯得冷清,但總不如人多熱鬧。
謝翡看了兩遍菜單才糾結出要吃什麼,點好後往椅背上一靠,偏頭看著巨大玻璃窗外往來的行人,幽幽說道:“為什麼明天還沒到?臨江市的冬天太糟糕了,既不下雪,也不怎麼出太陽,隻知道斷斷續續地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