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有幹淨的浴衣的。”閑院無奈地搖頭,自己慢慢向廚房走去。
靠在沙發上的少女眯了眯眼睛,蹭了兩下柔軟的沙發才站起來朝浴室走去。
閑院撐著下巴看對麵穿著她家最貴浴衣還大口吞麵的少女。
還有內盤被擺到少女麵前的魚。
閑院戳了戳碗裏的白米飯有些鬱悶。為毛明明是我的魚卻一定要擺到她麵前,明明她才是蹭飯的內個啊。
“喂喂。棲川陌你不要吃這麼快啊。湯水都濺到衣服上了。”話說你為毛每次都糟蹋我家超貴超貴的東西啊。
棲川吸溜吸進一大口麵,然後抬頭看對麵的內張晚娘臉:“怎麼。我餓啊。”都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啊。
“那你也不要像餓死鬼一樣啊。”哪裏有這麼餓哦。
“昂昂。。”吃東西的人心不在焉地應道,繼續吸溜吸溜地吃麵。
閑院扒拉著白米飯,撐著腦袋一口一口地往裏送。
看著那邊埋頭猛吃的棲川。她擄起的袖子下麵的手腕帶著幾道紅印。
她忽地就有些欣慰。
吃完飯已經是東京時間八點多了。
棲川少女勒緊腰帶一下子衝向二樓那個看上去最豪華的房間。
跟在後麵的閑院有些無力地扶額,那是我的房間啊你不要每次都衝這麼快搶我房間嘛喂喂棲川陌你有不有聽到啊你給我回來啊喂!
等到閑院走到房間門口,已經看到裹了一團被子呼呼大睡的某少女了。
她從來沒有整理客房的習慣,所以其實閑院家也隻有這麼一間是可以睡人的。今天她很累,算了算了就跟那少女湊合著睡一間好了。
於是從櫃子裏搬出一床棉被鋪上去再鑽進去。
鬆軟的KING SIZE大床上,兩個少女背對著背各自裹著一床被子睡著。
房間裏開了暖氣,門窗緊閉。透明的玻璃窗上有迷霧般的水汽鋪在上麵。
整個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有兩股均勻的呼吸聲相互交錯。
“喂。”閑院少女沒有動,嘴一撇道。
見那頭沒有應聲,閑院接下去說:“話說你今天幹嘛要到東京來啊。”你不是北海道的麼。那邊離這裏很遠誒。
“哦。有事。”棲川蒙在被子裏,迷迷蒙蒙的聲音又些故意的平淡。
話說是什麼事歪。你是把我當白癡看麼。閑院的額頭上滾下三條黑線:“什麼事啊?”
“女人你很煩。”棲川直截了當地來了這麼一句。
= =。話說同學你這麼說難道你自己不是女人麼。“喂喂。這是我家誒。”
棲川翻過身來。伸長手也把閑院掰過來。她的目光很清澈但是依舊帶著一種天生的鄙夷感。“是怎樣。你難道不該收留我麼。”
“是你自己來敲我家的門。我才開門讓你進來喂飽你還給你地方睡的啊。”
“難道說我不敲門你就不收留我了麼。女人你真的很狠心誒。”
“我哪裏有。我還不是讓你進來了嗎?!”
“那麼不就好了。我都說了有事才來的東京你還想怎麼樣!”
“那我問問不行是不是?”
“我困了。”
“誒誒——?”
“我說我困了。睡覺。”棲川翻過身,拿棉被蒙住頭。
“跟我說一聲是有怎樣,又沒有這麼困的。我好歹也是救助你的人啊。火氣這麼大要給誰看,我是關心你誒。”閑院火大地翻身過去。
真是希望這麼一個晚上可以就這麼過去啊。
“誒。你有沒有看今天的報紙啊。”閑院稍稍翻過來一點,朝著天花板自話自說起來,“關於內個跡部家的醜聞。還有今天的晚報。我瞟到了一眼哦,清墨她被逐出跡部家。那麼,她要姓什麼呢。閑院清墨很不好聽吧。恩改天要給她翻一個好聽又有好意義的姓出來。
“那麼你,是不是也因為這個事情才來的呢。”
語氣是陳述,原本想避開的內容卻也防備不及地問了出來。
那頭裹在被子裏一直不出聲的棲川悶悶地應了一聲。
閑院朝著天花板伸長手臂:“我以為你不會再管了呢。到底還是良心過不去麼。”
屋子裏靜了很久,隻是暖氣輕輕蕩漾的聲音。
“她說的。人都有手有腦,我們可以正當地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試著去改變我自己,也盡量挽回我們。我至少想讓你們和她一起接受我。”所以才去找的幸村彌市,所以即使被打被罵被拖也依舊大吼著讓幸存彌市醒悟,所以才被這樣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