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了,樹幹成年男子都無法懷抱住,可見樹齡,簡寧眼睛有些發亮看向嶽七,“小時候我一不高興被欺負了,就來這兒坐著,然後村子裏的孩子們就不敢欺負我了,我知道他們怕我媽化成厲鬼來報複,柳樹梢風一吹,拂過我的臉,就跟我媽一樣,雖然我沒見過她。”

這棵柳樹在簡寧眼裏就是他童年的媽。

今天是周內,桃源鄉打出名氣後,城市裏的人每到周末就會帶著孩子來著,體驗農家樂生活,周內人就少了些,尤其現在還是早上,許多家都沒開門,往後開,有家開了門,揮手招攬,“院子裏能停車,還有新鮮的小米稀飯和鹹鴨蛋,進來用點!”

老婦操的是一口本地方言,嶽七聽了五六成,簡寧聽完了眼睛有些泛紅。

倆人將車停在後院,這是土院子,籬笆紮著,有春天的野花攀爬著,後頭就是一望無際的麥子地和山了。老婦讓媳婦兒帶路引他們去了堂屋,家裏收拾的很幹淨,鋪著地板,四方飯桌,深紅藍格子布桌單,讓簡寧一下子想到了外婆。

上來的是一小盆小米稀飯,配的涼拌野菜和鹹鴨蛋,還有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發麵饅頭,饅頭顏色微微偏黃,一看就是自家的麵粉,不是城市裏摻了增白劑的麵,老婦笑著說稀飯不夠了能添。

兩人喝完了一盆稀飯又添了一盆,農家菜味道一般,但倆人都吃的特別香。等結束了早餐,簡寧看著旁邊的老婦,用著家鄉話聊天,“村裏的墳還在老地方嗎?”

老婦一聽,還以為簡寧是村裏人,仔細一看,不認識,“喏,還在山凹裏,小夥子你是----”

“簡寧----”

老婦嚇得手裏的報紙都掉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

簡寧一笑,“簡寧的大學同學,過來玩,順帶看看。”

老婦這才鬆了口氣。

簡寧和嶽七付過賬,往村裏山凹去,嶽七手裏拎著一黑色塑料袋,簡寧手裏拎著水果,到了墳包,外公外婆墳都長滿了草,簡寧也沒拾掇,將水果擺在墳頭,點了香,燒了紙,跟嶽七跪在墳頭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至於簡寧自己的墳包,在外公外婆後麵一處,正好是柳樹下,簡寧看了會,就走了。

倆人駕車直接往京城方向去了。

車裏後座位上海放著厚厚的一個文件夾,簡家一切悲劇的真相都大白了,包括簡寧的死。

那些曾經被權勢手遮蓋住的真相,在智腦的侵略下,一切都無可遁形。這次去京城,血債血償,當年簡家遭受的一切,也應該原原本本讓罪魁禍首嚐盡。

先是渣男李宣拋棄簡珍珍母子,之後李宣太太找人強1暴,並且拍下簡珍珍的視頻,故意在下康村附近鎮上宣傳,讓簡家遭受非議,簡珍珍含恨而去。

二十年後,李宣做大了,當了官,要顏麵,他靠娘家爬起來,現在覺得羞恥了,骨子裏還是鳳凰男,重男輕女,便想起那個從未管教過的兒子,想接回來認祖歸宗,將過去的一切推到太太名頭,做個慈心的好父親,當然他太太當年能做出這種事,也不是吃素的。

那年畢業,簡寧喝的迷迷糊糊,掉進下水道還是被推進下水道,如今算是知道了。

簡寧要的不多,李家家破人亡,李宣的太太蘇漫遭受一遍他母親當年的苦。他要親眼看著李宣倒下,蘇漫掙紮哀求,將那一層貴婦人姿態盡去,還有蘇漫那個女兒------

李宣從最開始的科長一直做大到衛生署局長,收取賄賂自然太多,不過李宣平時掩藏的很好,外表又是一副儒雅端正模樣,還真騙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