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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法
七月流火,秋葉順著江水往低處飄去,如冬棗般的雨滴在江中濺起朵朵浪花,而江中一葉扁舟卻在平穩的行進,岸邊的風景在不斷的變換著。碼頭上的人群模糊的看見船上的女子手撐油傘,白色風衣在秋風中炔炔飛舞,猶如謫仙。
五年了,不知覺中在這個時空木安白已經度過五年。憶起當年她一抹孤魂初到異時空的那份無措,木安白無奈地笑了笑了,前世一生碌碌無為的古名已死,卻重生到今生的木安白,是幸還是不幸?五年了,這個世界還是三國鼎立,但卻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三年前蘭寅國的太子劉其名繼位,卻沉溺於詩詞歌賦中,對國事淡然置之,導致了蘭寅國後宮和當朝官員混亂一片,從而綜合國力比其他兩國相差一大節,而紫輝國崇尚武力,經濟發展委實有些落後,木安白足下的白駒國雖是商業大國,但當朝官官相護甚是嚴重,權力集中在幾位朝中重臣手中,並且當朝帝皇也已年邁,和中國古時的三國有些相像。《三國演義》裏邊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話:“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在這分分合合中就蘊藏著法則,而規律也就這些分分合合之中。
木安白搖搖頭,她終究是個女子,天下大事與她又有何幹。木安白緊握手中的油傘,從懷中掏出幾兩碎銀準確不誤的扔進船夫寬大的衣袖裏,在離碼頭還有一尺之遠,輕點江水飛向碼頭,那動作在他人看來猶如行雲流水般飄逸,很是唯美。
“真是好功夫!”船夫輕聲低喃,帽簷下他掂量著手中的幾兩碎銀,輕輕的塞入懷裏,隨後棄船上岸。
回到將軍府時日甚早,木安白走走停停的在府裏閑逛,剛要進入書房和父親行禮時,卻聽到書房內傳來母親的哭訴聲。
“孩子他爹,宣言帝那裏你求求情吧!去年木芷雲嫁給太子,他還嫌不夠嗎?他還想奪去我的心頭肉嗎?”
“亯伊,芷雲雖不是你所生,可是話也不能這麼說,讓下人如何看待你這個老相的女兒!”
“下人如何看我,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小白和書容是我的命根子。”
“亯伊,你怎麼一點都不如玉真般體貼,怎會如此胡攪蠻纏。”
木安白推開木門,扶起地上低泣的母親,望著麵前身穿玄色長裳,黑色布靴,麵容剛硬的木磔嚴,冷笑道,“父親大人,此話有所不妥,當初你可是看清了我娘親的本性,此刻卻怪罪我娘親品行,如果那麼喜歡玉真,為何不尾隨她而去,為何還要娶丞相之女!”
簡亯伊擔憂的輕扯著木安白,她害怕下一刻女兒又要重蹈覆轍,受那慘不忍睹的家法,痛的始終是她這個做娘的人。
“說什麼都沒用了,下個月準備嫁給太子!”說完後,木磔嚴甩甩衣袖,離開充滿火藥的書房,可是誰又知他心中的無奈。
木安白剛踏出門檻,卻被父親手下的副將李紹截住。
“夫人,請留步!” 李紹恭敬的走在前方領路,清晰的說道,“二小姐,請隨我前往祠堂。”
木安白投給母親放心的笑容,若無其事的隨著李紹來到木家祠堂,這種把戲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回,也從五年前魂魄附在這個女娃身上,就開始她另類叛逆的人生。在現代作為古名,她忍氣吞聲,循循善誘,包容一切,卻與自己的真愛擦肩而過,不曾想與自己步入婚姻殿堂的男子卻背著她偷情,天隨人願,她成功的離婚後卻麵臨著死亡,腹中的孩子和她一起慘死車禍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來的總是會來。作為木安白,她活下來了,可同時也開啟了她不同的命運,但卻不知是福還是禍。
“二小姐,何必頂撞將軍呢!終究將軍是你的父親。”李紹把地上黃白蒲團移至二小姐麵前,他是看著二小姐長大的,如今二小姐也已十五年華,性格還是如此倔強,可還是不忍心二小姐受到家法。
“李副將,你繼續吧!”木安白跪坐在蒲團上,挺直腰身,等待著長鞭的降臨。
白天裏的祠堂不似夜晚般陰森,因為祠堂外磅礴大雨製造的響聲,驅散了祠堂內的冷靜,望著案前煙火不斷的香爐,木安白嗤之以鼻,家法隻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家法不過是家長們泄發心中不滿所定的條條框框。
空蕩的祠堂內傳來陣陣鞭打聲,木安白咬緊雙♪唇,隱忍疼痛,她絕不能叫出來,始終挺直腰背,默念著鞭打的次數,一下、兩下、三下……二十下,終於結束了不算漫長的家法。
李紹從懷中拿出碧色的小瓶子遞給跪坐在蒲團上堅忍的女子,叮囑道,“二小姐,回去好好打理身體,不然恢複還需很長時日。”
木安白接過瓶子,對著案上的靈牌,淡笑的說道,“李副將,麻煩你叫我的貼身丫鬟過來。”
聽到身後李紹逐漸消失的腳步聲,木安白終於強忍不住倒在地上,二十鞭可謂不多不少,卻足夠要去弱女子的性命,還好過去的木安白的武功和內力都遺留給她,加之以後父親的苛刻和自己的強加練習,才成就了此時的木安白。
“小姐,你怎麼又和將軍頂嘴了,卻苦了自個兒!”小姚拿起手中的鵝黃披衣緊緊包裹著小姐,這是小姐第幾次受到家法,小姐在某方麵和將軍很像,都是倔脾氣,小姚無奈的搖搖頭,她這個將軍府中卑微的丫鬟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