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
寧馨的莫名道謝沒有讓童博恩感到驚訝,他知道她這句謝飽含了多少層意思,不僅是謝他信任蕭霖將言言交給他,恐怕謝的更多的是他向蕭霖隱瞞了他父親的事。
“兩個孩子還好吧?”
“他們很好。”
兩句話後,兩人都沉默了。
終究還是寧馨沉不住氣地問:“童先生知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沒有告訴蕭霖他父親的事?”
童博恩嚴肅的臉上隱著父輩的慈愛,“蕭霖是個好孩子啊,他一定不知道他父親的事,對不對?”
寧馨點點頭,“他的母親告訴他,我哥是為了幫他拿畫板才大晚上回工廠的。”她的嫂子是個可憐的人,到死都為丈夫在兒子麵前守著尊嚴,可她卻沒有為蕭霖想過。作為妻子,她無可挑剔,作為母親,她太過殘忍。
寧宇,她的哥哥那天去工廠並不是為了取回遺忘的畫板,而是為了銷毀他虧空的證據,最後他連同證據一起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當初查到寧宇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被大火燒死的那名員工。”童博恩歎了口氣,“他的死我始終難逃罪責。”
“你既然讓蕭霖查了十六年前工廠的失火資料,為什麼沒將他父親虧空的事一並說出來,反而隱藏了?”
童博恩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寧馨,他說:“你又為什麼明明知道卻不告訴蕭霖呢?”
寧馨沒說話。
童博恩笑了笑說:“我和你一樣。他都已經背著他母親判給他的罪那麼久了,為什麼還要去拆穿他父親母親的謊言呢?有些事過去了,翻出來也無意,就讓它埋著吧,他的父親是位慈父,會為他買畫板畫畫,他的母親是位好妻子,很愛他的父親。這些就夠了。”
走出看守所,寧馨接到了蕭霖的電話,他說:“姑姑,童童說晚上去你家吃火鍋,食材什麼的她都買好了。你現在在家麼?我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後寧馨想童博恩是對的,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繼續埋著吧。隻要孩子們能幸福地過下去,那些不堪的過往就埋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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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東西吃不完吧?”蕭霖手中被塞滿了火鍋的食材,略微被擋住的視線使他走路有些不方便。
童惜言哼著小曲回頭說:“吃的完,吃不完你全包了。”
“為什麼不是你全包了?”
“因為你不愛我啊。”
“你不愛我”這句話已經成了童惜言的口頭禪,但凡蕭霖說了什麼她接不上的話,她就拋出這一句堵得蕭霖隻有苦笑。
上一次周沁結婚,她抱著童惜言兩個人哭得稀裏嘩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高興強逼著周沁嫁給他。
看著老實巴交的高興紅著臉難為得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們,蕭霖好心地拉開童惜言說:“周沁哭得妝都化了,眼睛紅得高興還不知道要怎麼心疼呢。別哭了,免得周沁跟著你一起哭,我看著也心疼。”
童惜言邊抹眼淚邊哽咽著說:“人家高興是愛學姐才心疼她的,你是不愛我才心疼我。”
蕭霖撫額,他很想將童惜言的腦袋敲開後抹去那部分記憶。他已經被逼將天天早上的“早安”換成了“我愛你”,她竟然還記恨,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
看著前麵走得一蹦一跳的童惜言,蕭霖突然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他問:“童童,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麼?”
“記得,那一次我撞到了你。”童惜言想也不想地回答。
蕭霖笑著搖搖頭,“不是。”
童惜言皺著眉,她明明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她陪何諾謙上課的那天,而且他們還不隻見到一次。她還欣賞他和一名言情女主的分手記,最後她還將自己新買的小白饅頭手機掛件給陪了進去。
蕭霖眯著眼笑,原來她不記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