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的。

——明晚九點,酒吧。

他想了好一會兒,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短信裏的“明晚”,應該就是今天。

***

受戴帽節的影響,酒吧裏人不多,連埃及豔後都沒來上工,埃琳和阿莎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不完的話。

麋鹿來得很準時,門一推開,直奔衛來坐的那張桌子——桑拿房那一別,這是第一次見麵。

想必又有千言萬語,如同努比亞的沙暴傾瀉,衛來防患於未然,防他行事誇張,還要防他揶揄嘲笑。

“別叫我聖誕樹,別上來就抱,老實坐下,敢笑我愛上客戶,你就滾蛋。”

真是刀刀都砍在了要處:麋鹿僵了半天,一臉的欲求不滿,終於悻悻坐下。

然後把拎著的包擺上桌麵:“沙特人把你的報酬打過來了,知道你喜歡現金,但不喜歡鈔麵太大的——換好了。”

衛來拉開包鏈,略掃了掃,忽然想起什麼:“幫我捐了嗎,割-禮的那個?”

麋鹿說:“真捐啊?”

衛來斜了他一眼:“有點心疼,但說過的話,又不能吞回來[網遊]大神別亂賣萌。”

麋鹿驚喜交加:“衛!你居然知道心疼錢了?這一個月真是沒白過!捐一半,還剩一半,剩下的,你不會再去拉普蘭包船了吧?”

衛來沒吭聲,頓了頓問他:“剩下的錢,夠買下我住的那套公寓嗎?”

麋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買房?”

衛來輕描淡寫:“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招招手,示意埃琳上了兩杯黑啤。

麋鹿忽然想起了什麼,打量了他一回,覺得他情緒還算穩定,應該不會避諱。

“有件事,你可能感興趣。記不記得……你讓我打聽熱雷米一案的細節?”

衛來看他:“怎麼說?”

“我花了些錢打點,和警-局內部的人通了關節,據他們說,這案子沒銷,但也沒進展,所以他們又倒回去,把一些排除了嫌疑的人拿出來查,其中就有岑小姐。”

“然後呢?”

“就在來的路上,他們給我更新了進展,說是昨天,法國警-方收到一封來函,卡隆的上帝之手,宣稱對三年前熱雷米被害一案負責。”

衛來一愣。

麋鹿嘖嘖:“沒想到吧,收到來函的當天就結案了,據說還吃了宵夜慶祝。”

衛來喃喃:“是沒想到……”

他輕笑起來。

這算是絕處逢生嗎,一路以來,都是上帝之手想要岑今的命,臨到末了,為她掃平最後一道障礙的,也是他們。

他說:“岑今還是很會選,恩努是個能做事的人。”

麋鹿冷笑:“她當然會選,選你不也是選對人了嘛,就是在保護區裏瞎了眼……”

衛來麵色一沉:“保護區裏她沒得選。”

麋鹿沉不住氣:“還為她講話呢,害得你差點死了,如果那個狙擊手再高明那麼一點,如果當時不是我讓可可樹小心那三個保鏢,你現在在哪呢,你還做得成聖誕樹嗎?早燒成灰了吧。”

衛來笑,頓了頓說:“從虎鯊的船上下來之後,路線就一直是我在定,我問她,你跟著我走,我真把你帶進危險裏,會怪我嗎?”

“她回答說,跟著你走,不是說著玩的,是我的決定。真的危險了,願賭服輸,有一半是我的責任,隻怪你一個人就沒勁了。”

麋鹿聽得一頭霧水:“你想說什麼?”

衛來問他:“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那麼拚了命的想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