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還不是因為氣暈頭了麼,”徐有材不好意思地撓撓鼻頭,“杜家到底不是尋常人家,我怕涿子得罪人。對了,那個杜子佑……怎麼就跟涿子回家了呢?他們沒有起衝突吧?”
段茹用咖啡勺敲敲杯子,然後放到托盤上,抬眼看丈夫:“別說衝突了,兩小屁孩簡直難舍難分。”
聞言徐有材卻沒有多高興,沉吟片刻道:“能和杜家小少爺做朋友自然好,但是他們那些小孩,從小就有等級分明的小圈子,涿子又不是願意吃虧的性格,指不定什麼時候一言不合就打起來,唉……”
段茹好笑道:“又想讓他湊上去,又怕他不合群,這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你就甭操心啦,兒子總要長大的,讓他自己磨礪一下有好處。”
徐有材雖說脾氣暴躁,還有點小虛榮,但大體上還是一個殫精竭慮的好父親,段茹的這番勸告暫時打消了他的顧慮,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兒子想要的都盡量滿足他,看他能闖出個什麼名堂。
傻兒子可不清楚背地裏的曲折,他隻知道第二天上午要去見杜子佑,一大早就爬起來洗漱吃早餐,還來得及給杜鵑鳥兒準備半天的夥食。
時間一到,司機載著徐涿興衝衝地趕到馬場和馮助理會合,然後馬場的教學負責人帶他們參觀,徐涿迫不及待:“這裏很好,我們報名!現在可以上課了嗎?”
負責人啞然失笑:“好的,當然可以,不過上課前要把手續辦好,還要選擇馬匹和騎師。你們想要我們提供的教學用馬,還是自備馬匹?”
徐涿想不到還有這麼多麻煩事,苦著臉目光隨意一掃,倏地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揮動一隻胳膊大喊:“子佑!”
杜子佑身穿雪白的騎士服,黑色長靴,頭戴黑色頭盔,手著黑色手套,一身黑白分明,一張小臉在熹微晨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整個人又颯又美,如鑽石般耀眼。
他正拉著一匹白色烏蹄小馬駒踱進沙場,後麵跟著一個男騎師。他注意到徐涿的一刹那綻開笑容,步伐徒然加快半跑著走過去。
“你真的來了!”杜子佑喜道。
“當然!我怎麼可能騙你?”徐涿試探著去摸小白馬的腦袋,“你這馬真漂亮。”
無論以何種角度看,這匹馬都擔得起“漂亮”一詞,純色的底色,四蹄卻潑墨似地烏黑,體型健碩,體態優美,可預想長大以後還會更加飄逸。
馬兒對陌生人的觸碰和氣味特別敏[gǎn],但是物似主人形,小白馬和杜子佑一個性子,安安靜靜的,溫順地讓徐涿撫摸。
“好乖哦,”徐涿心生喜愛,扭頭衝馬場負責人道,“你們這裏有這種馬嗎?”
負責人和馮助理對視一眼,有些為難道:“您的意思是同血統的小馬駒的話,十分抱歉,二少這匹同血統的沒有公開購買渠道。”
徐涿失望之色頓起,馮助理立即說:“不一定要同血統,少爺你不覺得黑馬也很好看麼,和這匹白馬也很搭。”
真不愧是被徐有材重用的人,馮助理出來工作沒幾年,察言觀色的功夫比許多老同事還厲害,一句話便搔到徐涿癢處,徐涿聞言點頭:“你說得對,一黑一白多搭啊,我要了!”
馮助理看向負責人,眼裏分明在說“別告訴我黑身雪蹄的也沒有”。
負責人擦擦額頭的汗,他們馬場雖然也做馬匹買賣和中介,但是一些珍惜血統馬還真沒那麼容易接觸到。他無奈道:“不好意思……”
“我去問問,”杜子佑拯救了他,對徐涿微微一笑,“步影是從國外的馬場運回來的,我叫人幫忙問問有沒有你想要的。”◆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