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落升二人離開隊伍,從水路前往濟州城。二人趕到渡口,上船之前石落升就從岸邊的農夫聊天中得知,江上也有一群水匪,凡從江上過的貨船每次都是提心吊膽,就怕碰到他們。
船順水而行,隨著江水的上漲,兩岸更顯開闊,風勢漸起,船家揚起了白礬,船速漸漸加快。行至江中,突然兩邊竄出幾艘破爛狹小的船隻擋住了去路。船家一見,瑟瑟發抖,石落升見狀上前詢問,原來這就是水匪的船。
手裏拿著大刀的水匪跳上了船,為首的一人大聲喝道:“船上的人都給老子老實點,我們隻要錢,不要命,乖乖把身上的貴重物品都拿出來,我保證你們安全離開。”
同行的人裏麵就有開始掏出身上的貴重物品準備交給水匪,石落升阻止道:“慢著,我是朝廷派來的官員,陛下要我來駐守此地,你們居然敢搶朝廷命官,不要命了嗎?”
為首的水匪斜著看了石落升一眼,笑道:“朝廷官員?就你們兩個人,放著官道不走,還敢走水路?你當我沒見過當官的嗎?來東山的官員那個不是前呼後擁,威風十足的,有你們這樣窮酸的嗎?我也不管你們是真是假,先殺了再說,兄弟們,上。”
劉子玄大怒,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片刻功夫十幾名水匪全部被打入江中,劉子玄抓起為首的水匪,重重的往甲板一摔,怒道:“你還敢再耍橫嗎?”
那水匪立馬認慫,跪在地上求饒:“求大人饒命,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才跑到這裏來當強盜的,我們以前都是這一帶的漁民,無奈官府苛捐雜稅太重了,實在交不起,還望大人開恩。”
石落升冷笑道:“我現在就算放了你們,你們以後就不做水匪,安心做漁民了嗎?”
水匪臉色鐵青不知該如何作答,隻一個勁的求饒。
石落升擺擺手道:“罷了,我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下次還讓我看見你們做水匪,一定讓你們血染這江水。”
水匪們見石落升肯放過自己,馬上歡呼雀躍地跳回自己的船讓開水道。
劉子玄道:“幹嘛不一刀殺了幹淨,放他們回去幹嘛?”
石落升道:“我看這些水匪都是當地的百姓,白天是良民,晚上變成水匪。我們這次來剿匪,剿滅他們不難,難就難在如果處理不好,剿滅完這波,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一波出現。”
劉子玄也有同感:“是啊,百姓變成土匪,根源還是在於窮,隻有讓他們富起來,才能徹底的根治匪患。”
石落升道:“現在都已經不打仗了,按說這三年的賦稅要比以前輕不少,但剛那水匪還說賦稅收的重,看來一定是張曼成在裏麵借機斂財。”
劉子玄點了點頭道:“可惜張曼成是一郡太守,我們處置不了他。”
石落升道:“不用處置他,我們的任務就是剿匪,這些山匪能存在這麼多年,一定和張曼成有勾結,隻要我們能拿到證據,回去之後稟告大將軍,讓陛下來處置他。”
說話之間,船已經到了濟州城外,這濟州城比起小倉城可就蕭條多了,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沒幾個行人,道路兩旁的房屋也破舊不堪,城裏城外大片的空地無人耕種。
兩人找了家茶鋪坐下,店家送上一壺茶,石落升看他年過六旬,就問道:“店家,我們大宋都三年多沒打仗了,怎麼我看城中的青壯還是如此之少,這麼多空地都沒有人耕種嗎?”
店家打量了二人幾眼道:“兩位一定是從外地來的吧,以前要打仗,城裏的男丁為了逃避兵役都躲到山裏去了,這三年稍微太平了一點,就有一些人就跑回來了。回城一看,雖然不用服兵役了,可是其他的徭役比以前還重,再加上太守又新增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稅,算下來靠種地根本就養不活自己,還不如回山裏去。”
石落升故意問道:“山裏?聽說此地匪患猖獗,他們躲進山裏,就不害怕碰到山匪嗎?”
店家笑道:“山匪?難道還有比張太守更厲害的山匪嗎?”
這時旁邊一婦人罵道:“老不死的,你又亂說什麼呢,趕緊過來幹活。”
石落升和劉子玄對視一眼,張曼成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