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可拿起手機就開始撥號:“行,我聯係他們。”

洛葉和胡萊有婚禮策劃的經驗,知道怎麼拍照片才好看,計劃由胡萊照個五六十張然後回去挑選就完事了,誰知夏亦可偏要拍小視頻,她說:“程默不來,隻能我頂替,這個策劃基本上就廢了,如果再不做出些新意來,讀者不會買賬的。”

洛葉雖然心情糟糕,但答應的事必須言而有信:“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這個策劃人親自出鏡難免被同事說造假。”

夏亦可拍拍胡萊的肩膀:“大哥,拜托你了,一定要把我拍上而且不能露正臉。”

胡萊比了個OK:“包在我身上。”

洛葉不愧是專業主持,前一秒愁雲慘淡,下一秒滿麵春光,笑容自然無害,還很上相,往來的遊人都誤以為這對高顏值的青年男女是真正的情侶,正在拍外景婚照。

折騰了一下午,終於把他們自己搭的布景拍完了,夏亦可還想拍一組坐在花田裏的簡短訪談,一行人正要收拾東西換地方,胡萊眼尖,掃到不遠處過來兩個熟人,沒好氣道:“嗬,冤家路窄啊。”

秦朗拉著“程默”的手,像戀人一般悠閑地散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果他不是故意來挑釁的,哪可能在短短兩天內再次巧遇。

秦朗大大方方向他們打招呼:“姐,洛老板,你們也在啊,拍外景呢?”

程默的孿生弟弟見到洛葉,立即機警起來,拉住秦朗的胳膊不讓他繼續前行。

程默從不主動提及家裏的事,洛葉並不知曉他還有個弟弟,看到自己的心上人黏在昔日情敵的身後尋求保護,洛葉醋壇子又被打翻,從腹腔裏湧上一股股濃鬱又滾燙的酸氣,灼燒著他的心肝肚肺,此種痛苦不足為外人道明半分,最後隻能化作一抹尷尬的苦笑。

想起昨天跟程默在電話裏的對罵,胡萊氣不過,大步上前義正言辭教訓熊孩子:“你們還敢出現,真是脫褲子上吊,死不要臉!”

“秦朗。”程默他弟怯生生躲到秦朗身後,不安的小手抓緊他的襯衫,隻敢偷瞄前麵人。

秦朗反手拍拍他的背,溫情脈脈地安撫:“別怕,有我呢。”

“嗯。”

“你一人揍五個都不在話下,這會兒裝什麼林妹妹!”

胡萊氣樂了,手指點著秦朗的胸口,秦朗當然知道身後人不是程默,萬一真動起手來,自己肯定打不過五大三粗的胡萊,遂有意拉開距離:“你既然知道就別往槍口上撞!自己躲遠點。”

夏亦可留意到洛葉的表情,決心把秦朗他們轟走,快步走到秦朗身邊:“差不多得了,快回家去。”

秦朗似笑非笑,直勾勾盯著夏亦可的眼睛:“有膽告黑狀,沒膽見我是吧。”

夏亦可身正不怕影子歪,果斷瞪回去:“人家倆人的事你老摻和什麼,當攪屎棍有意思嗎。”

“你到底跟誰是一家子,怎麼胳膊肘老往外拐。”

“你起開!”夏亦可推開秦朗就要去拽“程默”。

秦朗梗著脖子:“我偏不!”

胡萊不甘示弱,也跟著上手,有一點令他大為不解,在整個推搡的過程中,隻有秦朗在抵抗,“程默”卻冷眼旁觀,這不像他的一貫作風。

“老胡,小夏!大庭廣眾的,算了。”花田那邊傳來洛葉的喊聲,糾纏在一處的三人不約而同停手。

胡萊鬆開秦朗的領子,咬牙切齒地警告他:“別以為你爸有兩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你這副德行出了校園早晚有人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