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薑胖子第二天會來接我們,但是不想太陽剛落山,他就急匆匆的找了回來。
他進來的時候,我們還在吃晚飯。
薑胖子抹著一頭的汗,臉色很是急迫,看見我爺爺,就急匆匆的叫了一句,師伯,不好了,李家那個小子快不行了。
我抓在手裏的飯碗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李宏昨晚上和我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
怎麼這一會的功夫,就鬧上人命了。
爺爺的臉色也是變的很難看,胖子,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接的是什麼生意。
薑胖子支支吾吾的,愣是沒說個明白。
隻是人命關天,爺爺也沒跟他計較。
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薑胖子的車,連夜進城。
村子的位置有些偏僻,這唯一一條進城的公路,也是大家夥一起湊錢修的。
車子行駛在石子路上,很是顛簸。
尤其是大晚上的,四周都是黑漆漆的。
薑胖子把車開的很快,爺爺也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
我獨自一人坐在後座,看著車窗外的黑暗,心裏總是惴惴的。
隻想著能快點進城,把李家的事情給解決了。
但是還在開著的車子不知怎麼的就熄火了。
薑胖子將駕駛室的燈開了,反複扭著鑰匙,但是車子愣是沒了半點反應。
我的個娘唉,怎麼就這會子壞了,薑胖子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但是爺爺卻是嘿嘿笑了一聲,怕不是車子的問題,而是有人不想讓咱們進城。
聽著爺爺的話,我立馬放亮了眼睛,但是外麵分明就是黑漆漆的,哪裏有半個人影子?
說罷爺爺就開了車門下去,我和薑胖子也是跟上。
天上的月光黑漆漆的,風吹過來,也是透著脊梁骨的涼。
那個時候,明明還是夏天,但愣是把我凍得打了一個哆嗦。
薑胖子也緊著領口罵著鬼天氣。
倒是爺爺很淡定的摸了一根煙出來點燃。
在嘴裏吸了兩口,見著煙頭大亮,爺爺隨手將煙丟了出去。
然後就在我和薑胖子驚詫的目光中,那煙竟是穩穩的直立在地上。
按說這麼大的風,斷沒有這個道理,但我當時確實看的清楚。
走馬的深夜過路,討個吉利,望各位行個方便。
爺爺的聲音還沒落下,不料那燒的旺旺的香煙猛然之間熄滅了。
四周本來就是死一般的寂靜,這下連個風聲都沒了,隻有我們三個人的呼吸,變得格外清晰。
爺爺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從懷裏摸索出一疊小紙人,從裏麵抽出一個,朝著黑暗中打了出去。
這紙人我知道,從小就見爺爺帶在身上,數量不多,幾次想偷過來,爺爺都是寶貝的緊。
現在爺爺連這個都拿出來了,我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好。
薑胖子也是對著我耳語了幾句,說這小紙人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怕是這回真的麻煩了。
我聽罷恨不得給薑胖子兩個大耳刮子。
要不是他亂接生意,也不會將我和爺爺牽扯進來。
就是這一會的功夫,爺爺丟出去的紙人,竟是打著轉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