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庶成,張家的當代家主,曆來威嚴難犯,整個燕京世家圈子裏,人人都要敬重幾分的存在。
他竟然屈尊在院落裏,忍著午間熱意逼人的陽光,與張家普通子弟一般立著,等待著這個青年?
而且,張庶成竟然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甚至在這青年現身的時候,他還立即展顏,笑臉相迎!
這個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眾人心底,不由都是這般想法,道道好奇目光,皆落在了已經走到張庶成身側,站定了腳的青年身上。
張庶成看了一眼顧遠,剛要開口。
顧遠隨意擺了擺手:“行了,有什麼事就趕快吧,長話短說。”
張家一眾子弟見他這態度,頓時都是一愣。
角落下,一個正脈直係子弟,立即皺起了眉頭。
就算這廝身份尊貴,可咱們張家,就算在整個華夏,也是一流的家族。
對身為一族之長的張庶成這般態度,也實在太不把張家放在眼裏了吧?
這男子當即也沒多想,自人群裏走出來,指著顧遠道:“放肆!”
眾人臉色都不好看,見有人挺身而出,當即也都望向了顧遠,眼神裏暗帶著一絲怒意。
“讓我們家主在此等你這麼久,你竟還敢這般態度,是不是太不把我們張家放在眼裏了!?”
男子冷聲喝道。
顧遠還沒答話,張庶成心中立即就繃了起來。
該死!
他怒而轉身,狠狠劈頭蓋臉地罵道:“有眼無珠的狗東西——”
張庶成氣的七竅生煙,險些跳腳,剛要讓其住口。
顧遠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讓他說。”
那男子咽了咽口水,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番話,竟然會引得張庶成這般反應。
聽到顧遠讓自己繼續說,他頓時支支吾吾,沒了詞。
倒不是因為受到顧遠身份的震懾,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觸怒了張庶成,下場會有多麼的淒慘。
張欣欣因為張麗的事情,對將自己關了禁閉的張庶成,心中也很不滿。
見狀,也當即故意拆台似得站了出來:“喂,你讓我們等了半天,浪費了我們大家的時間,自己來遲了,還說什麼長話短說,真是好笑。”
嗯?
張庶成臉色一變,暗叫不好。
“住口!”
他剛想製止,顧遠就伸過手,攔住了他。
張欣欣無所謂道:“咱們張家雖然家小業小,可在這四九城裏,總也還算有些頭麵。就是不知道,你又是什麼身份,敢跟我爺爺這麼說話?”
連大小姐都這麼說了,眾人也頓時沒了顧慮。
“就是,憑什麼?”
一道道聲音此起彼伏,自人群間響了起來。
張庶成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視線,看了一眼顧遠的臉色。
也怪自己,之前沒有與眾人交代。
張家子弟在燕京曆來養尊處優,從未有過仰人鼻息的時候,所以也都是嬌縱脾氣。
見顧遠的態度如此,眾人有這般反應,也實屬正常。
顧遠表情不波,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一言不發,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與自身無關的張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