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素麵露不耐之色，再度抬手。
“高山深林，倒是個不錯的埋骨之地。”
她冷冷道。
王有成全然沒有半點懼色，梗著脖子道：“你最好是殺了我，如果你不殺我，日後我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恩情。
到時候，我會把你先奸後殺，再殺再奸，再把你拖出去喂狗！”
死到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快！
靈素怒極反笑：“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哈哈哈，你當然敢！”
王有成臉色蒼白，笑聲斷斷續續，口中不時湧出鮮血：“靈素仙子自詡正道，背地裏巧取豪奪，隻怕手底下冤魂不少，也不多我這一個！”
“是又如何？”
靈素不以為意道：“修行一途，原本就該無所不用其極，天地萬物，皆為我所用。
當然，這些和你已經沒有關係，因為你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死人。
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昭告隱世，說你是邪道餘孽，我殺你不過是‘應有之義’，合情合理。”
王有成眯眼道：“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
“相信？”
靈素搖頭道：“大家要的不過是一個合理的說法而已，誰又會在乎真真假假？”
說罷，她再度走近了兩步，曲指對著王有成的腦袋：“怪隻怪你自己身懷重寶，又不懂得收斂。”
在太和宮中，靈素仙子試探性地問過王有成，他自稱無門無派，又與一個旁門左道同行。
結合他身懷重寶，卻全然不知道遮掩藏拙，反倒肆無忌憚地顯擺。
相互印證，靈素也就更加肯定了王有成的身份。
倘若他出自高門，以他這般實力水準，根本不夠資格，被賜予絕學和寶具。
而且任何一個宗門，在給弟子賜下寶具時，都絕對會千叮萬囑，叫他不可輕易露白的道理。
這種種信息綜合，她也不難得出結論。
眼前的王有成，不過就是個運氣好的散修。
籍籍無名，渾渾噩噩。
卻因為無意間的奇遇，不但獲得了這種以淩空指力為攻擊手段的絕學，還得到了一件強大的寶具。
可惜他並不知道，自身實力不足，又沒有宗門作為背後依仗，懷璧其罪隻會招來殺身之禍。
正因他沒有絲毫背景，靈素也並不擔心自己殺了這廝會留下什麼隱患。
“等等。”
王有成聲音嘶啞，突然道。
“說。”
靈素停下了手，勁力吞吐不定。
“如果之前，我將東西交給你，你就會放過我嗎？”
聽到王有成的話，靈素沒有半點遲疑，直接搖了搖頭。
王有成失笑地垂下手臂，揚起臉，望向朝陽升起的天空。
朝霞不出門，看樣子是個陰雨天呢……
靈素神色冰冷，猛然抬手，勁力吐出。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憤怒的吼聲，響徹雲霄！
嗚嗷……
強大的威壓，猛然自王有成身前湧出。
這個突如其來的驚變，讓靈素駭然退出，強行切斷了勁力。
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閃現，她目光一凝。
這，這是什麼？
一隻不過半歲鬆獅犬大小，四蹄如牛的小獸，竟半蹲在王有成的身前。
那強大的威壓，竟然是從這個小不點的身上散出的！
靈素的眼神更是一亮，當即再度氣息翻湧。
那小獸似察覺到了靈素的用意，當即一揚身，又發出了一聲怒吼。
緊接著，它的身形突然暴漲，瞬息間就化作黑牛大小。
王有成也是眼神呆滯，這形象竟讓他意外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