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易道:“那隻好讓餘篙回來了。”
餘篙的身體是左白的,魂魄與原本的肉身會有呼應,餘篙肯定能感覺到異常。
蛋黃道:“餘篙上午就帶著歲首他們出去了,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我還是去找一下吧。”
裴時易笑道:“那就辛苦蛋黃了。”
佩妮小姐道:“最好還是先別告訴餘篙,就說老板找他吧。假如不是,那也省一次失望。”
蛋黃連連點頭:“對的對的。”
蛋黃順著歲首平常遛彎的路線找過去,沒多久就找到了幾個毛團子,蛋黃挨個舔舔毛,對餘篙道:“喵。”
貓咖裏來了新貓貓,老板讓你們回去見一見。
餘篙在蛋黃舔毛的開始微微繃緊身體,作為人類,他雖然喜歡看貓貓互舔互蹭,但換成自己被這麼對待,他還是不太習慣。
但身體是很誠實的——舔毛太舒服了,餘篙情不自禁地呼嚕起來,咕咕噥噥應了一聲,低著腦袋讓蛋黃梳毛,甚至沒反應過來蛋黃在說什麼,就暈乎乎地跟著蛋黃回了貓咖。
歲首想帶著弟弟妹妹開溜,被蛋黃叼著後頸帶走了。
蛋黃含含糊糊道:“咪!”
老板說了外麵有拍花子,小孩不能單獨在外麵晃悠!
餘篙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寧,潛意識裏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直接跑起來,飛奔向貓咖。
蛋黃帶著六七個隨時想溜走的小貓,根本追不上餘篙,最後無奈地搖搖頭。
餘篙狂奔向貓咖,越靠近越是心跳如擂鼓,衝進貓咖,一眼就看見裴時易手心的小貓崽。
餘篙呆呆看著,突然有點不敢過去。
裴時易看他這樣的狀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他微微彎腰放低手中的小崽崽,餘篙幾乎拖著自己的腳步才走到裴時易麵前。
他不會處理各種氣味,也難以辨別貓的麵容。
但隻要一靠近,他就知道這是左白。
在盛夏裏初見,於冬日重逢。
還不能睜開眼睛的小貓竭力伸長脖子,在餘篙冰涼的鼻頭一碰,隨即感覺熱淚落在自己身上。
左白心想:沒用,又哭了,離了我你怎麼辦?
……
各機構陸續上班後,裴時易就和裴篁一起把分店的各種手續辦了。而左白的身體在各種嗬護下也日益健康,貓媽媽則盡心盡力撫養剩下兩個崽。
左白修養得好些能清楚地叫出聲,裴時易和薄靳才知道左白是怎麼到暹羅貓幼崽的身體裏的。
左白把身體給餘篙之後,魂魄無法自控,隨著陰氣陽氣的變化四處飄,他在英南廣場的一家古董店裏停留下了,魂魄暫時寄存在店裏的一隻古董手鐲上,隨後因為疲憊,陷入了沉睡。
暹羅貓媽媽在不遠處的茶樓產下小貓,其中最先出來的小貓是個死胎,左白感應到了可以溫養魂魄的身體,艱難地飄過去進入了小貓的身體。
這才有茶樓老板所說的“剛出生一動不動,後來反而有活氣”。
餘篙聽後又是淚眼汪汪地心疼。
為了補償左白受的苦,餘篙簡直把自己當成奶爸使喚,對左白寸步不離,變成貓之後,他無師自通了貓的語言,左白能清晰地叫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過年之後。餘篙第一次和左白交流的時候,他一個貓躲到角落裏哭了很久。
還是薄靳發現的。
過完年之後,四個人排了個帶孩子規劃,今天輪到裴時易和薄靳在貓咖。
這位薄局長好奇地聽餘篙哭了一會兒,然後無聲無息地上樓,對裴時易隨口道:“餘篙好像在二樓哭,你要不要去看看,錄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