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租下來就行,到底是什麼原因不重要。

因為鍾老爺子趕著要回去和兒女們過年,裴時易當天就和老爺子敲定了租金等等問題,商量好這些事情,鍾老爺子將話題帶到了貓上。⑨⑨

“我不太懂貓,有個朋友說是個暹羅貓,估摸著也就幾百塊錢。估計是懷孕了,主人家不想養那麼多又舍不得絕育的錢,就丟掉了。我女兒對貓毛過敏,我實在不能帶它們過去給我女兒添亂。我希望你不嫌棄它是個串貓,我可以出錢給幾隻貓絕育,大的我給錢你養著,小的就請你找個穩妥的好人家送養。”

老爺子道:“是個可憐崽哦,下雪那天實在熬不住了才跑到茶樓裏,就生了三個耗子似的崽子。那個大的剛出來一動不動的,後頭出來的小貓都開始找奶吃了,它還是僵在墊子上,我都以為是死貓,還好過了一段時間又開始動彈了。”

裴時易彎下腰來看,老爺子指了指:“就那個個頭最小的,不怎麼動,我老擔心養不活。”

裴時易看過去,那個最小的貓被弟弟妹妹們壓在底下,除了哼唧幾聲以外,幾乎不動。當然應該是動不了,一窩的貓,最孱弱的那個往往會被欺負。

母貓則在貓窩外麵防備著他們,並不理會身後崽子們的鬧騰。

裴時易道:“我能打開籠子嗎?”

鍾老爺子連忙阻止道:“哎喲,母貓護崽子可凶,咬人的。”

要是在他這兒被咬了,那責任算誰的?

裴時易輕笑道:“我覺得這位女士舍不得咬我。”調侃完,他又正色道:“我開貓咖,對貓還是有一套的。放心,咬了算我自己的。”

老爺子猶豫著打開籠子,舊籠子開門有聲音,驚擾了母貓,它擺出了攻擊的姿態,嘴裏哈氣不斷,眼睛緊盯著老爺子的手。

鍾老爺子敢肯定,他要是把手伸進去,絕對會被抓出血。他正要勸裴時易兩句,就見這位年紀輕輕的貓咖老板哄小孩一樣哄了幾句,然後就直接把手伸進去了!

就這麼伸進去了!

鍾老爺子心都吊起來了:年輕後生不怕冷,袖子還疊在手肘上,小臂都完全露在外麵,要是被抓了,沒有衣服遮擋,絕對是血淋淋的幾道口子。

在暹羅不怎麼清楚的神智裏,她記得人類的體溫和撫摸,並不願意傷害人類,可身後就是她的孩子,母親又怎麼會不保護孩子呢?

母貓弓起後背,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裴時易才不怕,不僅因為他皮糙肉厚,不是沒修為的小貓能抓破的,更因為太子殿下覺得自己玉樹臨風,不分人畜男女通殺,於是在鍾老爺子震驚的目光中,怡怡然摸了摸暹羅貓的腦袋。

暹羅貓喉嚨裏不友好的嗚嗚聲漸漸轉變為咕嚕的呼嚕聲。

不養貓的人都知道這種溫吞的貓咕嚕代表著貓舒服了,願意給你摸。

裴時易順手拿起一邊的貓糧袋子,給沒剩幾顆的貓碗裏加點糧。

暹羅不肯離開貓窩,老爺子也不敢給裏麵的碗添貓糧。

暹羅實在是餓了,埋頭吃起來,這位流浪了一段時間的女士並沒有護食的習慣,對身上那隻緩緩撫摸的手毫不在意。

或者說,是裴時易身上的氣息讓貓媽媽完全沒有防備的心思。

鍾老爺子目瞪口呆:他喂了好幾天的貓,到現在都不敢摸一下,結果人家見了一麵就能上手,這區別對待真是太明顯了。

裴時易一是想給貓媽媽添點貓糧,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