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去把控人心。現在,為了快速達到目的,他卻是已經顧不上這些小癖好了。
可見,他對趙芸在眼皮子底下逃掉這件事,有多耿耿於懷!
“趙家三兄妹相依為命,周家和秦守一對他們都有大恩德,趙芸肯定不會放著他們不管。”莫林垂眼,一板一眼道:“隻是,現在局勢敏[gǎn]。若無充分的理由,怕是會引起百姓不滿。尤其是趙麟,他是侯將軍看重的佳婿。侯將軍剛剛陣亡,陛下就動他,柱國將軍府那邊也不好交代……”
“侯鎮海已經死了,但趙芸還活著。兩人誰更重要,想必不需要朕提醒你。”宇文忌陰鶩的看向莫林,“何況,若是連抓幾個普通人都要驚動外人,朕就不得不懷疑你的能力了。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不要讓朕失望啊,莫林。”
莫林:“……”
沉默著沒有說話,莫林看了宇文忌一眼,朝他行了一禮,閃身消失。宇文忌話裏敲打警告的意味很濃,但莫林並不在乎。三十多年了,他看著宇文忌從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一步一步走向權利的巔峰,然後又一步步蛻變成如今這個唯我獨尊、冷酷無情的帝王,心裏並不是沒有感觸的。
隻是,再多卻沒有了。每個人的選擇都不盡相同,莫林沒有指責宇文忌的立場。他唯獨能做的,隻是到柱國將軍府,默默的為老友點上一炷香。不過,將軍府裏的情況,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下人正在將先前掛起來的白幡全部取下,布置到一半的靈堂也被叫停,將軍夫人被丫鬟扶著站在門口,親自盯著下人將這些東西一點一點的撤下去。
“……報信的人說到一半,娘就暈了過去。一醒過來,就固執的讓人將這些東西都撤了。她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她不相信爹已經戰死了……”
看一眼麵色蒼白、眼神卻倔強堅定的將軍夫人一眼,莫林麵上閃過一絲了然。拍了拍侯大公子的肩膀,什麼都沒說,轉身出了柱國將軍府,直接往趙府行去。侯鎮海陣亡的消息不會有假,但既然將軍夫人堅持,他也沒什麼好勸的。
隨著高德一起來那隊羽林軍依舊盡職的守在趙府大門口。看到莫林,都忙不迭的行禮。莫林神色淡淡的,目不斜視的推開了趙府的大門。不過,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他就麵色嚴峻的匆匆走了出來。
門口的羽林軍見狀,心裏都咯噔一聲,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待聽莫林說,趙府裏既不見秦守一,也不見侯培珍的時候,眾人都是麵色一變!一顆心跌入穀底。
隻有莫林,眼底反而帶上了一些莫名的光亮。趙芸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宇文忌縱使有萬般手段也使不出來,怕是真的會氣瘋。
趙府人去樓空,麒麟兄弟不知所蹤!聽到這個消息,宇文忌果然如莫林想的那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啪!”
一聲脆響,一隻上好的青瓷插瓶不幸碎成了渣。殘片掉落一地,卻無人進來收拾。禦書房裏氣氛恐怖又壓抑,門外的內監全都麵無血色的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不敢出聲。似乎屋裏坐著吃人的怪獸,一動就會被怪獸吞進肚子裏去。
宇文忌麵前的第一體麵人兒——符全,這會兒也被趕到了門外,同他的‘幹兒子’、‘幹孫子’等人一樣,僵直了身體腦袋著地的趴著。眼底是抹不去的驚駭和畏懼。也在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宇文忌真的不僅僅是皇帝,還是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要去他一條命的神秘莫測的高級靈師!
符全死死撐著,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臉痛苦的扭曲成一團。身體卻一動不能動,連呻[yín]一聲都做不到。在他身後,一些年紀幼小的內監,鼻腔、唇角裏已經沁出了點點血絲。雙眼翻白、無神,一副隨時都會失去的意識的模樣……
八級靈師的威壓,哪裏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可禦書房內,宇文忌暴怒不止,正一言不發的摔東西呢,哪裏會注意到這些?渾身的威壓肆無忌憚的放出來,整個皇宮瞬間被一層陰雲籠罩,隱隱約約中,一股死寂和不詳之氣充斥天地。
京城裏的靈師都微皺了眉頭,朝皇宮的方向看去。就算南邊的幾十萬大軍全軍覆沒,侯鎮海陣亡,皇帝震怒,也不該如此顯露痕跡才對。
“怕是裏麵還有別的事情發生。”一名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低頭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的輕聲開口。
他旁邊的客人聞言,略帶好奇的追問:“曾兄可是知道這其中的內情?”
“不過是猜測罷了。畢竟,皇帝今天的那番動作,明顯是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而那東西,應該很緊要。在他找到東西之前,大家都低調安分一些吧。”男子抬眼瞧了周遭一眼,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