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臉色陰沉,怒視著堵門的侍衛,“這裏是我家!裏麵是我的夫君!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福晉,”侍衛低下頭,“屬下們是奉皇命看守八貝勒的,在八貝勒康複前,除了太醫,任何人都不能見。”
“可是,我聽下人們說,貝勒爺昨天就已經醒了,不是嗎?”
“福晉,貝勒爺還沒有完全清醒,請您不要為難屬下們了。”
侍衛是一步不讓,八福晉臉上的血色慢慢褪盡,“都快三個月了,皇上說要貝勒爺安心養病,卻治了三個月都不見好。你們到底是想幹什麼?”
侍衛們垂下頭,不再說話。
八福晉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臉龐滑下。
三個月了,宮裏來的人把整個前院都看守了起來。
說是要給八貝勒治病,卻不讓任何人探視,連府裏的女眷們都不可以。
八福晉被拒之門外多少次了,同在一座府邸裏,如今竟是連八貝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主子,咱們先回去吧。”
金環小心地扶住八福晉的手臂,生怕她真的跟宮裏派來的侍衛起了衝突,“貝勒爺一定不會有事的,眼下府裏可都指望著您呢。”
八福晉嘴唇輕抖,盯著那幾個看守房門的侍衛,忍了又忍,終是轉過了身。
金環扶著八福晉往後院走,剛上了長廊,卻見幾個侍衛帶了個平民裝扮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八福晉止住了腳步,看著那個中年男人被帶進了八阿哥的臥房。
“金環!”八福晉突然抓住金環的手腕,“剛剛那個進去的男人身上,是不是背了藥箱?”
“看起來像是,”金環也不怎麼敢確定,“不過,那人不像是太醫院的啊。”
九月末
在大軍入藏的同時,康熙帝從內外諸紮薩克調遣了大批人馬,充實加強了傅爾丹將軍指揮的北路阿爾泰駐軍。
從北路阿爾泰駐軍中調出一萬五千人,部署在額爾齊斯以南的布拉幹、布魯爾一帶。
又從富寧安將軍指揮的西路巴爾庫爾駐軍一萬三千兵中,調出數千人,待命襲擊準噶爾汗國的吐魯番和烏魯木齊兩處,與進藏大軍緊密配合,相約進兵。
十月初七,傍晚
四阿哥在暢春園忙碌了一天,回到清晏閣,連晚膳都沒用,就歪在榻子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倒是酣暢,迷迷糊糊要醒時,聞到了點兒竄進鼻尖的香味兒。
“啊——”
有人叫他張嘴,他就張開了嘴,一塊鮮嫩的蝦肉被喂進了嘴裏。
四阿哥滿足地嚼著,眼睛卻沒睜開,手往旁邊伸伸,摸到個熱乎乎的身體。
“啊——”
見他咽下去了,下一勺又喂到了嘴邊。
四阿哥舒服地被投喂著,隻覺得這一天的身心俱疲,都在此時被治愈了。
蘇大公公盤腿坐在四阿哥身邊,就這樣很有耐心地喂完了一頓飯。
四阿哥長長地舒了口氣,直到漱口的茶水被送到手邊,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人穿著雪白的寢衣,臉龐紅潤潤的,像是剛沐浴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人放鬆的氣息。
“又是處理邊關的事嗎?這次入藏大軍準備充分,總不會再輸了吧?”蘇偉把炕桌挪到一邊,跟四阿哥並排坐著。
“倒不是軍隊出了什麼問題,是皇阿瑪最近頻頻調兵,糧草跟不上了。”
四阿哥長吐了口氣,“各地府庫虧空,平時倒還能勉強遮掩,這一逢戰事,就捉襟見肘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