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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也未睜開,“爺不是故意架空福晉,隻是怕給了她大權,會讓她的性子更加執拗,弘昀還未成年,爺總是不太放心……”

入夜,彩霞園

太監馮進朝稱夜進了側福晉嘉儀的小院,侍女繡香把門窗都關得緊緊的,又留了信任的奴才在外頭看守,才放心帶著馮進朝進了內廳。

“你說的都是真的?”嘉儀一手按在梳妝台上,滿臉都是掩蓋不住的喜色,繡香站在一旁,臉色卻是白了又白。

“千真萬確,”馮進朝彎著腰,嗓音壓地低低的,“奴才因著小主提拔,最近在貝勒爺跟前很是得臉。那榮平在慎行司挨了板子,貝勒爺也不怎麼叫他伺候了。最近都是奴才跟著貝勒爺去暢春園議事,在九經三事殿外頭,聽其他阿哥的太監說的。那蘇培盛不止挨了雍親王責罰,還被扔到了莊子上。現在,雍親王跟前最得臉的,是一個叫萬祥的公公。最近,還有傳言,說那個叫萬祥的,跟雍親王有一腿呢。”

“這真是老天有眼啊,”嘉儀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地吐出。

馮進朝有些微詫,好奇地問了句,“小主跟那個蘇公公有過節嗎?哦,對了,奴才聽人說,小主曾在雍親王府裏呆過。”

嘉儀瞬間冷下臉色,馮進朝自知失言,慌忙垂下頭去。繡香衝他擺了擺手,馮進朝連忙行禮告退。

“繡香,你看,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待屋裏隻剩了主仆二人,嘉儀回身拽了繡香的手道,“沒了那個蘇培盛,雍親王也自顧不暇,我終於不用再日日擔驚受怕了。現在福晉不中用,貝勒爺也隻寵愛我一人,隻要日後,我把弘旺捏在手裏,這偌大的八爺府,遲早是我的。”

“小主,”繡香強撐了精神,提醒嘉儀道,“咱們還是得小心謹慎些,貝勒爺的身子如今也未調養好。咱們當初做的事兒,還不知雍親王府裏有多少人知道。就是福晉那兒,估計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繡香的話警醒了嘉儀,看起來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實則仍然是危機重重。貝勒爺的病,就是嘉儀的催魂符,隨時隨地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我到底,該怎麼走出這副困局……”嘉儀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沉沉夜色,陷入了無盡愁緒。

八月二十日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駛出暢春園,李氏、年氏倒是少有地坐在一輛馬車上。

兩人都穿了側福晉的冠服,心裏也隨著馬車的顛簸七上八下。

年氏倒比李氏還鎮定些,李氏心裏是真有些發慌,連連看了年氏幾眼,還是忍不住地先開口道,“你說,德妃娘娘召咱們覲見,是不是為了萬祥那碼事兒啊?這要真為了那碼事兒,召福晉一人就行啦,還捎上咱們做什麼啊?”

“娘娘的心思,我怎麼知道?”年氏不想與李氏多說,心裏對德妃卻是多少有些不滿的。連皇上都沒有追究,她這樣大張旗鼓地召見,又算什麼?

“反正都是些瞎傳的胡言亂語,福晉心裏自當有數的,咱們跟著她說就是。”

“那是自然,”李氏捏著手裏的帕子扇了扇,末了又有些埋怨地道,“王爺也真是的,做什麼現在還留著那個萬祥?左了,在萬歲爺那兒也證了清白了,回頭把人悄沒聲地處理了不就得了?現在眼瞅這謠言越傳越廣了,等底下的百姓嘴一張,可就不是那麼好閉上的了。那個萬祥活著一天,外頭的流言還不知要傳成什麼樣。要依我說,王爺實在不必為了爭那一口氣,白白受這麼多委屈。”

“姐姐說得有理,不過,王爺可能還是有自己的打算吧,”年氏垂下頭,默默斂去眼中的失意。

她不得不承認,李氏的話其實也是她心中所想。她不相信,王爺會真的因為爭一口氣,而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決定,之所以堅持不殺萬祥,其實還是為了那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