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怡麵色一白,撲通跪下道,“貝勒爺明鑒,就算妾身有能力做這些安排,可妾身實在沒理由這麼做啊。妾身已經晉封側福晉,料理著貝勒府的後院,張氏的胎也一直是妾身照顧的。若這其中出了紕漏,妾身難辭其咎,試問妾身又怎麼會做這種害人害己的事呢?”
八福晉一聲冷笑,從旁開口道,“你是為了什麼謀害貝勒爺的子嗣,這屋子裏的人都清楚。自打那件事後,你就一直在處心積慮地準備報複。貝勒爺宅心仁厚,不顧你的身份背景,為你請封側福晉,可你根本不懂得感激。張氏不過是你手下的一枚棋子,如今她懷了貝勒爺的骨肉,你自是容不下她了。側福晉的位分一到手,便迫不得已地想要除掉她。”
“福晉所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嘉怡漲紅了臉龐,站起身向八阿哥道,“貝勒爺,福晉今日所說的話與當初您受毒害時相差無幾。妾身當時就已經說了,妾身隻是一介女子,所求不過是安生日子罷了。那些事,妾身都已經忘了,為何福晉要一次又一次的提起?這些天,妾身幾次服侍貝勒爺,何曾有過半分不盡心?無憑無據的,福晉的幾句推測,就又把這天大的罪名扣到妾身頭上了。”
“好了,”八阿哥衝嘉怡點了點頭,又抬手捏了捏眉心,“福晉也坐下吧,這件事若真是人為,也要有憑有據才好處置。眼下,保住張氏的胎最重要,其餘的,日後再說吧。”
八福晉眉頭一皺,腦中幾個念頭轉了兩轉後垂首道,“貝勒爺說的是,什麼都沒有貝勒爺的子嗣重要。我看不如這樣,左了妾身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府裏的事兒還交給側福晉打理,這張氏的胎便交給妾身照顧吧。當初,毛氏能順順利利地生下小格格。如今,妾身也必定能讓張氏順順利利地為貝勒爺誕下位小阿哥。”
八福晉話音未落,嘉怡還未張口,毛氏突然上前一步道,“啟稟貝勒爺,有一事,妾身從剛才便十分在意,隻是不知,該不該說。”
“有什麼不該說的,”八阿哥皺了皺眉頭,“有話直說就是。”
“是,”毛氏看了一眼八福晉,又看了看身邊的嘉怡,低下頭道,“貝勒爺,奴婢適才聽巧文講了事情的經過。其中,巧文提到,荷卉未發瘋前說佛堂的婆子逼她嫁給她的傻兒子,她不答應,便任意磋磨她。妾身便覺得很奇怪,佛堂的婆子都是幹雜活的,哪個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荷卉能從被禁足的張氏身邊私調出去,又怎麼會受一個粗實的婆子威脅?”
八福晉聽著毛氏的話微微抿起唇角,嘉怡恭謹地站在一旁,麵無表情。
毛氏頓了一頓,繼續道,“不過,若整件事真如福晉分析,是有人特意安排的,那麼便說得通了。荷卉害怕的不是那個婆子,而是那個婆子背後的人。不過這麼一來,貝勒爺隻需把那個婆子叫來,稍加詢問,興許便可知是誰在背後指使這一切了。”
“毛氏說的沒錯,”八福晉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嘉怡,轉過頭衝八阿哥道,“這背後之人若不揪出來,說不準還會害誰。咱們不如就宣佛堂的婆子來問一問,總是保準些。”
“也好,”八阿哥點了點頭,揚手讓小榮子去佛堂帶人。
不消片刻,小榮子帶了一位微胖的婆子進來。
“哢嗒,”空氣中突然突然一聲脆響,八福晉轉過身,卻是站在她背後的金環,碰到了一旁的茶桌。
“你怎麼回事兒?”八福晉眉頭一擰,輕聲喝到。
金環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不敢說,隻看著榮公公身後的那名婦人,暗暗地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