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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容易,”四阿哥往床頭靠了靠,“爺退居人後,掌控大局,尚且日日自危。如今眼看著被推到人前,萬一成了靶子,兩麵夾擊,如何全身而退?大哥跟十三的例子擺在那兒呢,更何況,爺可不覺得自己眼下有能力,可以明目張膽地去爭搶太子之位。”

“哎呀,”蘇偉一腳踢了被子,“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兄弟幾個為什麼都那麼死腦筋,幹嘛一氣兒地要去搶太子的位置?”^_^思^_^兔^_^網^_^

四阿哥揚了揚眉,蘇偉捏著手指算了半天,“康熙爺八歲登基,現在已經四十五個年頭了,如今再去爭儲位還有什麼意思?當上太子,就成了眾矢之的,被人射成篩子,還不是皇上一句話就被換下來了。爺跟直郡王那個時候不同了,皇上將至暮年,此時爺要爭得是皇位,不是太子位!就像一場博弈,上了桌,不是誰坐莊誰就能贏,端的是誰能把牌打到最後。”

四阿哥聽得一愣,眯著眼睛想了半天,轉頭看著蘇偉道,“你最近和誰打牌了?”

蘇偉努了努嘴,突又覺得委屈,費勁巴力跪坐在床上道,“我馬吊打得不好,都怪你平常不是看書就是看書,上次要不是王大哥幫忙,就丟大人了。”

“王大哥是誰?”四阿哥皺了皺眉,“怎麼從沒聽過這號人物?”

“王相卿是吉盛堂的掌櫃,”蘇偉閑閑道,“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上次跟幾個徽商打牌,都是王大哥給我喂牌,帶我下莊,要不我就輸得當褲子了。”

四阿哥扁了眼,恨鐵不成鋼地歎口氣道,“馬吊有什麼難的,玩上兩把就該摸出門道了,還用人一直幫?”

“你少說風涼話,”蘇大財東很是不滿,“這幾天我都在跟人練馬吊,哪有那麼容易摸到門道?不信,咱們玩幾把試試?”

暢春園,清溪書屋

康熙爺靠坐在紅木椅上,端著碗熱茶輕輕一吹,“老四那兒還是沒動靜?”

顧問行從旁彎下了腰,“回稟聖上,四貝勒出了暢春園就去京郊糧莊住著了,一直沒回府上。”

梁九功抿了抿唇,皺著眉頭壓低聲音道,“萬歲爺,四貝勒會不會學十三阿哥——”

“不會,”康熙爺打斷梁九功的話,將茶碗放到桌上,“胤禛自小要強,當初在孝懿跟德妃中間都不曾說過一個苦字,如今就算不想應承這件事,也不會於自身為難。更何況,老四從不是個甘於平庸之人。”

立在長案之後的文淵閣大學士李光地聞言抬起頭道,“依臣之愚見,四貝勒隻是需些許時日做下決定。倒是萬歲爺這兒,是打定主意扶持四貝勒了嗎?”

康熙爺緩了口氣,向椅背上靠了靠,“朕與你都清楚,胤禛是最合適的人選。如今,朕已下定決心,晉卿還有何顧慮?”

“微臣不敢,”李光地俯身拱了拱手,“微臣隻是擔心,四貝勒與昔日大阿哥、十三阿哥有所不同。畢竟,是萬歲爺跟先皇後親手教導出來的孩子。”

“你呀,”康熙爺輕笑一聲,“胤禛雖不能和胤礽比,但總歸是長在宮裏的,他有什麼弱處,朕一清二楚!”

四爺府

破天荒地,福晉午睡到很晚,快掌燈時才幽幽醒轉。

“主子,昨晚是沒睡好嗎?”詩瑤打了水來給福晉洗漱。

福晉搖了搖頭,慢慢走到銅鏡前坐下,“就是累得慌,睡了這麼久好像也不解乏兒。”

“是不是這幾日後院太熱鬧,擾到主子了?”詩瑤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