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段(2 / 3)

“皇上……”眼見直郡王退下,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奉茶上前,卻被康熙爺一手掃落。

“皇上息怒,”帳子裏的奴才跪了一地。

康熙爺深吸了口氣,將案上的幾本折子扔到一旁,“朕曆覽書史,時刻警戒。從不令外間婦女出入宮掖,亦從不令姣好少年隨侍左右。時至今日,太子卻所行若此,著實讓朕失望。”

梁九功微微蹙眉,俯下`身子道,“皇上,未必就是太子所為,太子身邊有護衛看守,隨侍的奴才又都盡皆拘押——”

“總有膽大包天的,”康熙爺打斷梁九功的話,“自毓慶宮那幾個悖亂奴才死在獄中,胤礽就未有一時一刻讓朕安心過。這麼多年過去了,無論朕如何管教,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日至晌午,一隻馬隊讓過鑾駕大軍,行至官道。

“大哥,咱們進熱河境內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縱馬行至謝慶身旁。

謝慶眯著眼往遠處看了看,“恩,再加快兒腳程,別讓蘇財東等久了。”

“大哥,虎子不明白,”年輕人皺了皺眉,勒住馬韁,“咱們馬隊幹得好好的,幹嘛和那個姓蘇的合作?盛京皮料商生意做大的那麼多,這姓蘇的不過剛剛起步,誰知道以後能不能掙上多少銀子?如今就這千八百兩的銀子,還是靠著大哥掙來的,結果把咱整個馬隊都套牢了。”

“你哪兒那麼多廢話?”謝慶瞪了虎子一眼,“我要跟你似的,就顧著眼皮底子下的幾畝地,咱們馬隊早就被人吞下肚了。”

虎子撓了撓後腦勺,憨笑了幾聲。

謝慶歎了口氣,隨著馬蹄晃蕩著身子,“那蘇財東住在京城四貝勒的莊子裏,莊頭穆爾察見了他連坐都不敢坐。上次,我到他住的院子裏,護衛的人都是真刀實劍。屋裏的陳設,所用的器具內造頗多,精致異常。這樣的人絕不是個普普通通的奴才,身後是實打實的站著皇子貝勒。”

“那,”虎子吧唧吧唧嘴,拽下水袋喝了兩口,“咱們如今也是為貝勒爺做事兒的人了?”

謝慶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若是想為貝勒皇子做事兒,也不是非他蘇財東不可,盛京跟皇親國戚沾親帶故的人也不少。隻不過,這蘇財東與其他人來說還是不同的。明明是做奴才的,卻看不出一點兒低眉順眼的脾性,倒真像個生意人,一雙眼睛滿是精明算計,處事談話又頗為坦蕩。跟這樣的人合作,大哥相信,有朝一日,咱們必能賺個滿盆金箔,在京城、天子腳下也能撈到一處立足之地。”

“大哥,”走在路旁的扈從,突然快步趕上了謝慶的馬,“草叢裏有人!”

京城,四爺府

福晉倚靠在榻上,常日不出門的麵色異常蒼白,一封微有褶皺的信擺在炕桌上,隨著輕輕的歎息微微抖動。

詩瑤端了熱茶放到福晉手邊,將信紙塞回信封,小心收好。

“貝勒爺這些日子都在忙著什麼?”福晉遠望著窗外,聲音清冷無波。

詩瑤眼眸亮了亮,低下頭道,“貝勒爺奉皇命協理政務,這些日子都在內閣處理政事。”

“那兆佳氏恩綽怎麼突然進到府裏了?”福晉微蹙秀眉,“是貝勒爺招他來的?”

“奴婢也不清楚,”詩瑤抿了抿嘴唇,“隻不過近來咱們貝勒爺受皇上看重,協理政務,不少朝臣登門拜訪。那兆佳氏本來就是貝勒爺的哈哈珠子,在咱們府上行走也是情理之中。”

福晉深吸了口氣,往軟墊上靠了靠,“家裏的兄弟是嫌我沉湎喪子之痛,耽誤了佳暉的前程,如今讓一外人得了貝勒爺的好,寫來的信裏盡是指責。”

“主子,您別多想,”詩瑤上前了一步,壓低聲音道,“大爺他們也是擔心主子的身體,弘暉阿哥走了這麼久,您一直提不起精神。如果,老爺夫人在世的話,也定然是放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