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
何舟與曹卓對看兩眼,指使了一隊侍衛湊到門口,剛要踹門時,房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
屋裏黑洞洞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何舟皺了皺眉,甩開袍擺,向台階走去,不想剛走了幾步,就被突然亮起的大燈籠晃了眼睛。
“何公公,”曹卓剛想上前,卻見背對著他的何舟抬起了手。
“何公公,”屋內一聲淺笑,一個人影隨著身旁人舉的燈籠慢慢走到門檻前,“咱們真是有緣啊。”
“蘇公公,”何舟勉強一笑,站在台階下一動不敢動
看清了屋內說話的人影,曹卓臉色也是一變,雖然這人也是個太監打扮,但身姿卻比普通公公挺拔很多,年齡看似不大,神色卻異常鎮定。最關鍵的是,這人手上一隻已經上了栓的火槍,正對著何舟的腦袋。
“蘇公公,您是聰明人,以當下的形勢,又何必負隅頑抗呢?”何舟咽了口唾沫,勉強鎮定了心神。
“何公公真會開玩笑,”蘇偉的兩隻手穩穩的,一隻手指已經扣上了扳機,“這刀已經駕到脖子上了,咱家不負隅頑抗,難倒靜等受死嗎?”
“蘇公公說得哪的話,”何舟抿了抿唇,強扯出一絲笑容,腳下剛要開始往後挪,蘇偉的槍口就對準了他,“你再動一下試試!”
何舟僵在原地,冷汗隨著雨水流進脖頸裏,一旁的其他侍衛也都一動不敢動。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士兵,沒有機會接觸火器,更何況在這個朝代,火槍、火炮對大多數人來講是尤為可怕神秘的存在。
蘇偉沉下了臉,聲音冰冷,一旁庫魁舉著燈籠,時時注意著周遭的動靜,“我不想跟你們廢話,”蘇偉的手指開始用力,“給我趕兩輛馬車來,所有人退出院子,誰敢亂動一下,我立刻崩了他。”
“蘇培盛!”何舟高揚了嗓音,“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是嗎?”蘇偉揚了揚嘴角,“要不要試試?不過,我到時死與不死,你都看不到了。何公公,你說咱家這把火槍的威力比起八年前,咱們隨主子被征噶爾丹時在校武場上所有的如何?”
何舟死死咬住嘴唇,身子開始微微發抖,蘇偉的聲音帶著輕笑,人卻已經邁出了門檻,兩旁的侍衛紛紛後退,庫魁尾隨而出,“當初,眾位皇子都在場,”蘇偉一步一步走到了何舟跟前,冰涼的火槍口直直地對上了何舟的腦袋,“咱家三槍隻有一槍中靶,今兒個沒有主子旁觀,”蘇偉湊到何舟耳旁,“你說我能有幾槍打穿你的頭?”
何舟臉色一寒,腿上微微一動,旁邊的庫魁卻登時一拳砸下,將何舟死死勒緊手肘裏。
“都別動!”蘇偉轉身將槍口對準了曹卓,“照我的話去做,否則,今天你和他一起死!”
曹卓看了看何舟,何舟已經被庫魁勒得麵色鐵青,“照他……的話去做……”何舟啞著嗓子衝曹卓喊道。
曹卓抿了抿唇,慢慢抬起手,向後揮了揮。
馬車被趕進院裏,幾個尚能活動的護衛站在兩側,與曹卓的人持刀對峙。屋裏匆匆走出幾個披著鬥篷的女眷,被蘇偉扶著一一上了馬車。
“何公公,還得勞你跟我們走一段了,”蘇偉頭一擺,示意庫魁將何舟拎上車。兩人各架一輛,由僅剩的幾名護衛保護著,出了大院。
“大人,咱們該怎麼辦?”手下人湊到曹卓身後問道。
“還能怎麼辦?跟上!”曹卓上了馬,“咱們的任務是殺掉這院子的主人,何公公亦然。若是到了緊要時刻,犧牲他一個,想必主子也不會怪罪。”
蘇偉與庫魁的馬車沒有走出多遠,後方就傳來了馬蹄聲,蘇偉衝何舟冷冷一笑道,“看來你也沒多大價值啊,虧你還為他賣命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