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微微一笑,看向赫舍裏氏“妹妹說的對,隻是四阿哥還小,這事兒不急於一時。妹妹還是多多操心太子吧,雖然有皇上看顧,但到底沒了生母,若是先皇後在世,這後院進人的事兒也不用咱們諸般思量了。”

赫舍裏氏瞄了德妃一眼,坐正身子,端起茶碗喝茶,不再言語……

承乾宮

清早,用完早膳,浣月給皇貴妃進了碗燕窩紅棗露

皇貴妃小口小口地喝著,“四阿哥今兒該進宮請安了吧,本宮聽說那蘇培盛攛掇四阿哥爬房頂是怎麼回事?”

浣月低頭笑笑,“小孩子貪玩罷了,四阿哥最近剛開始上朝聽政,有些緊張。”

皇貴妃放下碗,“愛新覺羅家的阿哥,這點壓力受不住怎麼行,那蘇培盛也是太沒規矩了。”

浣月沒有搭話,而是揮退了屋裏的宮女,低聲道“娘娘,奴婢聽說,昨個兒太後召了各位妃嬪去商量這一屆秀女的去留,擺明了是想往毓慶宮塞人了。”

皇貴妃冷冷一笑,“你急什麼,四妃中哪個是省油的燈,太後打得一手好算盤,惠妃把事兒推給她,她又把這事兒平推給後宮,你就當妃子們都是傻子嗎?”

浣月低下頭,思量片刻道“可,總歸是太後的指示,而且太子也是真的到了知人事的年紀,就算是溫僖貴妃也不能一味退就吧。”

皇貴妃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你說得對,本宮的清閑日子是過到頭了。”

門外太監來報,四阿哥到了。

皇貴妃笑著走出內廳,坐到正廳椅子上,四阿哥進門後俯身行禮,“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

“起來吧,”皇貴妃柔聲道,四阿哥站起身,皇貴妃看向他身後,跟著的正是蘇培盛。

“來人啊,”皇貴妃沉聲呼喝,“把蘇培盛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四阿哥一愣,蘇偉還呆呆的,直到兩個小太監來架他,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要挨打了。

“皇額娘,”四阿哥看著蘇偉被押出去,回頭一臉錯愕地看向皇貴妃。

皇貴妃站起身,拉著四阿哥的手走到廊下,院子裏一幫小太監搬來凳子。

“皇額娘,為什麼要打蘇培盛?”

皇貴妃看看少有地變了臉色的四阿哥,“因為他是個奴才,奴才犯了錯就要打,主子若是一味地遷就,以後奴才就要蹬鼻子上臉,越發沒規沒距了。”

“可……”還想說什麼的四阿哥被浣月拽了拽衣擺,才止住了聲。

這邊蘇偉已經被按在凳子上,兩個身高體壯的太監各拿一根刑杖站在兩旁。

承乾宮總管劉安站在正殿台階旁,看了看廊下的皇貴妃、四阿哥,轉頭揚聲道,“開打!”

這是蘇偉第一次正式地挨板子,之前在慎行司時因為劉冉的暗中操作,他根本沒感覺到疼。但這次不一樣了,全沒準備的他,連件厚實衣服都沒穿。可能是因為皇貴妃在場,太監沒扒他的褲子,不過板子打在屁股上一樣是火辣辣地疼。

板子每打一下,蘇偉都得高聲喊一句“奴才知錯了!”這是宮中的規矩,可板子打到一半,他實在喊不出來了。話說上輩子他也挨過老爸的掃帚燉肉,可遠沒有這麼疼。打到七八下,他就覺得自己的屁股腫了起來,一開始的鈍痛變成了刺痛。

四阿哥就站在廊下看著蘇偉受刑,蘇偉這時也沒工夫去思考四阿哥在想什麼,打到最後幾板子,雖然很丟人,他還是哭了出來,邊哭邊微弱地喊“奴才知錯了,主子饒命……”⑧思⑧兔⑧網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