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鬆落歎氣道,“看來變成我的個人演講已經無法避免——接著原本的話題來講,顯然由於毫無必要的愛,他慷慨地幫我也上了保險鎖。鑒於他自己的狀況,他做出的改良是不再取感情作為人類的象征,而是以動物共通、但人類也獨特所有的特性來作為我的保險——”

“也就是,所謂的**這種東西。”

“原本僅僅為了生殖發育而進行的交-配行為被賦予了筷感,同時也沒有了固定的發倩期——也就是說,為了一點快樂就能隨時隨地發倩,這不可不謂是人類的一大特性。”

“這樣被加諸於我的**,乃是我現在仍然能夠保持個人意誌的重要保障。”

“正如你所見——我的世界裏是空無一物的。沒有時間、沒有距離、沒有溫度,如果有一點風的話,倒還能稱得上淒趣,不過說到底因為我自身是與感情完全隔絕的存在,所以完全依賴我個人的利好來判斷的話,這個樣子也不會有任何不好。”

“……那麼,你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感情呢?”陶央詢問出來,“為什麼你曾經總是同一幅樣子——現在卻表現得這樣……?”

“——你是,在偽裝麼?”

“哎呀,這可讓我十分傷心。”楚鬆落歎氣。

“是啦,我差點都忘了,所謂言行舉止上的限製,曾經對我也是存在的。但那跟**不同,大概像集導盲與助走功能一體的輔助器。現在我已經完全康複回我的視覺,也能獨立地探步,自然能夠輕鬆地破壞這樣的枷鎖。”

“——不過,這樣糾正我的表述吧——我並不是沒有感情,隻是能夠完全隔絕感情對我個體意誌的影響。因此我並沒有任何不夠坦誠的部分,選擇以怎樣的情緒進行表述,大概就像用不同的語言宣讀同樣的內容,聽起來是會有差別,但內容上並無不同。在這樣的情況下指責我的情感虛假,無異於說我在使用的語言的語法出錯、音調不對,可是極大的冤屈。”

“——所以,現在選擇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性格進行表達,大概就像唐詩最適宜用漢語進行表述,況且對你也是較為熟悉的母語,因而才能比較輕鬆地講述這一切。”

“沒錯,就是那種最為常見的、三觀不太正確的反派BOSS常見口氣,以這樣的性格設定來講述的話,大概對你來說會比較容易接受吧?我也不需要拘束於用詞的斟酌講究,可以隨意地鋪陳言語。”

話語落下,楚鬆落略略想了一下,這才笑眯眯地道:“以上,就是麵對廣大讀者的設定啦。”

“——讀者?!”

陶央被這個詞所隱含的意義戳得睜大了眼睛,“你是說……?”

“唔,實際上真正的主角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楚鬆落這樣簡潔幹淨地陳述道。

“不過,我在向你袒露這些,並非是出於作者的安排。——那個極力回避在我的視角上的描寫的作者。”

陶央因為過分的震驚而失去了言語一般,張了張口,卻無法說出話語。

“設定我的基礎、背景和能力之後,我的成長便從來沒有停止過,到現在我與你對話的這個節點位置,作者應該差不多也注意到了,——楚鬆落的成長已經超出了作者能夠駕馭的‘楚鬆落’的水平。明明事件是設置好的,明明劇情會怎樣推進、台詞會怎樣被說出那麼輕易地就能浮現在腦海裏,為什麼理應是自己創造出來的角色的主角‘楚鬆落’究竟是以怎樣的態度麵對著這一切,卻始終無法揣摩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