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先帝新喪,處處縞素,文武大臣們身穿孝服進宮吊唁,太子、安王和幾個小皇子跪在皇帝靈前,各個一臉的哀戚。南宮清扶著母親南宮明珠來為皇帝送行。“皇兄,一路好走!皇妹恨了你多年、怨了你多年,如今你我陰陽相隔,就算了!”她淚水滑落,恭恭敬敬的為皇帝行了一禮,南宮清亦然。隨即太子等人還了禮,南宮清扶起母親,扶她去偏殿歇息。
太子依先皇遺旨,用司徒貴妃祭了墓,手起刀落間屍體倒下,頭顱飛出老遠,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懼……昔日高高在上的貴妃就這樣死在了墓室之中,連個棺槨都沒有。隨後,徐貴妃的棺木遷到了皇帝陵寢之中。這皇陵建造的氣勢恢宏,腳下鋪的是上好的青磚,周圍墓道彩繪著各種壁畫,卻沒人多看一眼。太子、逍遙王等宗室親眷,跪了一地,最後送了他們一程,親眼目睹羽林軍封住了墓門,又是一番折騰後,直到天黑,送葬的隊伍才回到了皇城。
皇帝的葬禮一結束,蘭陵王府舉行了祭祀儀式。上到太子,下到百官,紛紛前來緬懷。徐雪殤、南宮清、南宮明月身穿一身孝服,跪在太子之後,身後是司蘭、徐申、徐福、暗靈等人。他們懷著虔誠的心,恭敬的行著禮,如今這簡單的祭祀,是無數人,花了整整十幾年時間謀劃、爭取來的,因此他們倍覺珍惜。
由於先皇新喪,太子的登基大典辦的分外簡單,這也是太子的意思。當他一身龍袍加身,大步走上禦階之時,禦階下站著的徐雪殤等人露出了久違的笑臉。終於結束紛亂了十多年的朝局,從此又將恢複清明一片。“跪!”隨著高九一聲唱和,太子坐在了龍椅之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的高呼聲久久不散……
幾個月過去,南梁的一切都朝著好的方麵發展,徐雪殤功成身退。皇帝不舍這唯一的妹妹這麼快就嫁人,即使南宮清求娶了兩次,他依舊沒有允婚的意思。“陛下,逍遙王已經第三次求娶了,您看……”高九見皇帝忙著批閱奏折,連忙奉上一盞新茶,見縫插針就提起他主子的婚事。皇帝唇角微彎,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十幾年都等了,朕就這一個妹妹,怎麼著也得風光大嫁才是。”高九長舒了口氣,隻要不是不允嫁就行。
“哦?臣還以為陛下打算養凝兒一輩子呢!”這可真是不能背後說人長短!南宮清邁著優雅的步子,無可奈何的進了禦書房,既不行禮也不問安,找了個舒適的位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皇帝嗬嗬一笑,停下手中動作,大步走下禦階,朝著南宮清而來。南宮清別開頭去,故意不搭理他,接過小太監送來的茶水,徑自喝茶。皇帝坐在他身旁,好笑的看著他,南宮清又轉了個身,繼續不理他。皇帝見狀,笑的更歡了,“表哥,這可不是朕難為你!你也知道,朕可就這麼一個妹妹!”
南宮清放下茶碗,回頭白了皇帝一眼。“你到底允不允婚?”這家夥過河拆橋,真是欠揍。“哈哈哈!”皇帝見他真急了,笑的肚子疼,氣的南宮清直磨後槽牙,“你絕對是故意的!”皇帝心不虛,臉不紅,點頭稱:“是,你們一成婚一定會跑個沒影,留我一個在這皇城,我可不幹!”這倒是實話。南宮清無奈的搖頭,這家夥猜對了,他和凝兒都過夠了這樣的生活,的確想去逍遙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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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們不拋下我,否則這婚呐就是不允。”皇帝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氣。兄弟倆兩兩對視,誰都不讓步,最後還是南宮清妥協了,“你去跟凝兒商量吧!”皇帝氣的咬牙,這家夥說這話跟沒說有何區別?分明是在甩鍋!你不是讓我問凝兒嗎?好!很好!皇帝大步出了禦書房,看著皇帝的背影,南宮清汗顏,他也覺得這次自己有點兒不厚道。可一想起皇帝的刁難,突然又樂了,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
“擺駕凝香閣!”高九憋笑,狗腿的跟著皇帝去了,臨行前還意味幽深的感慨了一句,“我說王爺,陛下舍不得你們也是人之常情!”就連他都舍不得徐雪殤。
南宮清摸摸鼻子,眼睛眨了眨,暗自嘟囔:“這皇城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哪有外麵自由自在!”都走了,南宮清起身,直奔宮外而去。
“陛下駕到!”小太監一聲通傳,驚擾了凝香閣中對弈的三人。這凝香閣是當今陛下親自給徐雪殤辟出的宮殿。自從徐雪殤認祖歸宗,皇帝為了掩人耳目,防止他人拿徐雪殤的身份說事兒,她就被封了郡主,對外身份是蘭陵王的嫡親孫女——雪蓮郡主,大公主南宮明月的親生女兒,如今乃是皇帝的禦妹。
明淵聽到皇帝來了,頓時沒了興致,棋子往棋盒一扔,大咧咧地斜臥在了蒲團上。雲離見狀,以手扶額,這家夥真是嫌命長了。徐雪殤翻了個白眼,有些訕訕道:“這回表哥倒成了你的救星!”眼瞅著明淵的棋子就要被她給吃光了。哎,真是時也,命也!
“凝兒,你給朕評評理,表哥又來求娶了……”皇帝人未到聲先聞,緊接著一眾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地。徐雪殤無語問蒼天,敢情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正待她頭疼之際,餘光瞥見寢殿外,隻見兩位娉婷的美人正向這邊走來,不是皇後韓晴兒和她的嫂嫂蕭靈靈又是誰?“皇後娘娘駕到!”又是一聲高唱,徐雪殤扯了扯嘴角,救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