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銘劫,連同酒靈子等人卻是一愣,許久都未說話。淩雲則是驚道:“你便是那‘八臂虎目賽哪吒’的宇文成都?當今朝廷的天寶將軍,大隋第一勇士?”
宇文成都卻是搖了搖頭道:“富貴於我如浮雲,奈何生在宇文家呐。我倒是羨慕你等,雖為江湖人,可至少活的灑脫。卻不像我,連知己好友都救不了。”
說罷,便是接連三杯酒下肚,臉上的表情也是顯得十分痛苦。
陸銘劫卻是起身喝道:“宇文成都,你屠殺了南陽城滿城的將士與百姓,現在卻在這裏假惺惺的,莫不是認為我等好欺不成。”
宇文成都卻是歎息道:“消息傳的可真快呐,罷了無論我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的了。你若是要為那千千萬萬的亡靈來找我報仇,盡管來就是了。我宇文成都要是退縮一步,便不算好漢。”
陸銘劫當即便要動手,淩雲卻是忽然言道:“陸大俠,我相信宇文兄的話,從他的表情來看,他的確很是痛苦。這件事,或許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哼,有什麼難言之隱,能夠令他屠殺那麼多無辜百姓呢?淩少俠你等且先退開,看某家如何斬殺這朝廷的鷹犬。”說罷,陸銘劫當即便是大刀一橫,就要出手。
唐婉兒卻是起身道:“大師兄,不可造次。今晚便是北平王爺的壽誕,這裏又是北平府,容不得你動刀動槍。且不論你是不是宇文將軍的對手,倘若你真的殺了他,迎接我霸刀門的就是朝廷的兵馬了。”
“可是······”陸銘劫本想爭論幾句,卻見唐婉兒有些怒了,便是一掌拍碎了桌子,帶著手下的十餘人,轉身離開了。
淩雲本想挽留,卻聽得唐婉兒道:“就由他去吧,倘若真的得罪了宇文將軍,隻怕我爹爹真會責備於他的。再者言,雨軒你都認為宇文將軍有難言之隱,我自然也相信將軍他是迫於無奈,才屠城的了。”
宇文成都則是互感一陣溫暖,當即舉杯道:“今日能得二位知己好友,成都幸甚之至。隻可惜,我是朝廷的將軍,很多事情都是無奈之舉。不過,有你二人還相信我,我便死也瞑目了。”
淩雲當即也是舉杯,與唐婉兒相視一笑,道:“你我相識便是有緣,今日且不談什麼家國天下,痛飲便是。”
淩雲本想讓酒靈子、上官青與葉青也一道共飲一杯,卻是忽然發現,酒靈子早已消失了蹤跡,而葉青手中提著一個酒壇子,搖搖晃晃的在堂中亂舞。而上官青則是一臉不願,拉著葉青離開了。
淩雲心知,三人都不願與宇文成都相交,也不便強求。一杯飲下,三人之間便是更加熟悉起來。
酒是穿腸毒藥,也是世間最好的療傷之物。宇文成都與淩雲推杯置盞,轉眼已是飲下了近千杯。唐婉兒卻是沒有絲毫的阻攔,隻是在酒快沒有了的時候,招呼夥計添酒而已。
許是心中的苦悶壓抑了許久,宇文成都便將南陽之事,盡皆告知於淩雲二人。也將自己這次來北平的目的告知了二人,竟也是前來為北平王賀壽的。
時光鬥轉,轉眼已近黃昏,兩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竟是沒有一絲醉意。
“你我一見如故,莫若就此皆為異性兄弟,可好?”宇文成都豪氣幹雲,當即言道。
淩雲也是點了點頭,道:“承蒙大哥不棄,小弟恭敬不如從命。”
一旁,許久未說話的唐婉兒則是笑了笑,柔聲道:“那不如,就由婉兒來做個見證,不知宇文大哥意下如何?”
宇文成都則是點頭道:“有弟妹作見證,那再好不過了。隻是不知弟妹與我家兄弟成親沒有,如果沒有的話,將來這主婚人,我便是當定了。”
唐婉兒卻是微紅著臉,低頭不敢看淩雲。
淩雲則是哈哈一笑道:“既如此,那就這般說定了。”兩人當即讓掌櫃,準備了三牲祭品,歃血為盟,且按下不表。
天漸漸暗了下來,三人結了賬,便是一同往北平王府而去。且不知,就在三人走後,一道身影自三人身後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