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英雄互相惜,卻奈天意難(1 / 2)

“莫道夕陽好,殘魂一縷似輕紗。低眉頷首望,淚眼如婆娑。君戰死沙場,妾也無獨生。隻歎天道不公,世事顛倒輪回。”

原本晴朗的天,忽的飄來一團烏雲。

天漸漸有了暗了,高大的城池之上,一團團篝火也被點燃了。

一個個身穿戰甲的士兵,緊握著手中的長槍,目光如炬。

城池雖然高大,卻早已是殘破不堪,城牆上千瘡百孔,滿是死去戰士的屍骨。

風呼呼的刮著,那麵殘魄的大旗卻仍在隨風飄舞。旗下站著一人,麵似冠玉,不怒自威。潔白的鎧甲早已染滿了鮮血,披散著頭發,卻傲然而立。手中握著一杆長槍,眼中閃爍殺意。

這便是隋帝國的南陽侯,江湖人稱玉侯爺的伍雲錫。隻是誰也未想到,一向忠於大隋的伍雲錫,此刻卻已是窮途末路了。

三月前,伍雲錫一家老幼在京城被皇帝斬首,除了他自己與年僅十歲的獨子伍天兆外,無一幸免。英雄一怒,自當驚天動地。是故伍雲錫舉兵反叛,怎奈卻被隋兵先發製人,將南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苦戰一月有餘,南陽城已是瀕臨滅亡。士兵死傷九成,百姓更是死傷慘重。此刻,伍雲錫的手下,隻剩下不到三千的殘兵敗勇,怎敵隋兵十萬之眾。

靜靜的站立於城牆,伍雲錫麵色剛毅,從未有過的剛毅。望著腳下黑壓壓一旁的隋兵,又看了看身旁倒著的無數屍體,伍雲錫無比悲痛。

或許從他決定反叛開始,這便注定是一場沒有懸念的屠殺。

隋兵方陣井然,每一名士兵的臉上都是露出些許無奈。為首一員大將,身長一丈,腰大十圍,金麵長須,虎目濃眉。頭上戴一頂雙鳳鎏金金盔,身穿一件鎖子連環黃金甲。這便是大隋第一武將,人稱“八臂虎目賽哪吒”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雖為朝廷武將,在江湖上也是聲名鵲起。憑借手中鳳翅鎦金镋與龍虎功,在江湖上久負盛名,據傳曾力戰天下第一的劍尊,曆千招而不敗。

望著眼前的一幕,宇文成都也是頗感無奈,許久才對著伍雲錫大聲言道:“雲錫賢弟,你我相識多年,也曾一同並肩殺敵。怎奈今日卻刀兵相見,真是造化弄人,世事無常。”

伍雲錫微微歎息一聲,便是神情堅定的說道:“宇文兄,過去之事,伍某早已忘記了,難得你還記得。隻不過,到了今天這一步,多說也是無意了。”

宇文成都也是悶哼一聲,思慮了片刻還是說道:“賢弟,聽為兄一句勸,莫若投降於我,為兄定當在聖上麵前為賢弟你求情,以期陛下能夠寬恕你的謀反之罪。”

“嗬嗬,投降?求那個昏君寬恕我?宇文成都,你想的實在是太過於天真了。即便我真的投降,等著我與全城軍民的,也隻有死路一條。昏君給你的聖旨上不是說,讓你逢人便殺,不放過我南陽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嗎?”伍雲錫冷笑著說道,眼眸中殺氣更勝之前。

宇文成都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賢弟,既然如此,為兄也隻有得罪了。”

伍雲錫冷笑幾聲,手中長槍卻是斜橫在身後,喝道:“那就決一死戰吧。”

說罷,伍雲錫忽的從城樓下縱身一躍,下墜不過數尺,便是雙腳相互一蹬,身體便是借著城牆之力,朝著宇文成都一槍刺出。

將伍雲錫出招,一將剛想飛身阻擋,卻被宇文成都攔下,且道:“這不幹你們的事,乃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或許死在我的手上,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結局。”

當即手掌往馬背上一按,宇文成都便是飛身躍起,手中鳳翅鎦金镋宛若巨大的蒲扇,猛地便是朝著伍雲錫橫掃而去。

伍雲錫一驚,手中長槍當即一轉,斜擋在胸前。怎奈宇文成都這一擊速度極快,連力道都是無比強大。且不論其內力之雄渾,天下聞名。單論其天生神力,便已然超越伍雲錫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