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冷,淒涼晚景伴雙歸。大雁已南歸,雪鷹尚高飛。刀光劍影閃爍,血花似酒紛飛。無論前途多渺,無知卻仍苦尋。縱使淩駕雲霄,終歸黃土一抔。莫若行舟江上,或喚三五知己,及時行樂一生。”
正直夜幕時分,大地一片漆黑。
在一條蜿蜒盤旋的河邊,卻有著一堆篝火。三道忙碌的身影,映襯著火光,顯得十分焦急與忙碌。
火堆旁靜靜的躺著一人,雖然臉上全無血色,卻仍舊掩蓋不了那絲英俊俠氣。倘若仔細查看,便能發現,躺在地上的正是淩雲。
淩雲白日裏硬接了韓青山一掌,雖然將韓青山擊敗,並且令其最終退出江湖。實則,自身也是受到了極重的打擊,受了重傷。
“酒靈子,淩師兄他現在怎麼樣了?”上官青一臉擔心的問道,緊緊地抓著淩雲的手,生怕他就這樣離自己而去了。上官青自己也不清楚,從何時起她漸漸感到有些離不開淩雲了,或許應該從她第一次被淩雲保護而說起。
而此刻,在她心中幾乎是天地一般的淩雲,卻躺在了地上,麵色蒼白,昏迷不醒。她很想淩雲醒過來,這一刻她更加認定,自己是真真切切離不開淩雲的了。
方浩捋了捋沒剩幾根的胡須,歎息道:“淩師兄他心脈受到重創,氣息極為紊亂。以我的醫術,隻能是暫且穩定住師兄的傷勢,想要徹底治愈其內傷,我們就必須趕到北平城,找一個神醫才行。”
上官青眼角帶著淚,言道:“那還等什麼,咱們即刻啟程,要是淩師兄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師妹你別急,師兄他現在需要休息,我們白日裏大戰了一場,也需要好好休息。不如先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明日我去找輛馬車,再啟程前往北平不遲。”方浩陰沉著臉,沉聲言道。
上官青也知此刻淩雲需要靜養,隻得無奈的點點頭,目光便是緊緊鎖著淩雲,生怕他會有什麼不測。
方浩正欲起身,忽聽得江上傳來一陣曼妙的歌聲。
“月色朦朧,星河璀璨。行舟於迤邐之江畔,遙望故鄉之良辰。他年曾慕江左情郎,奈何歲月無情,終是春夢一場。寂靜的夜,淒美的江,何日才能遇我郎。”
方浩三人尋著歌聲望去,但見漆黑江中,一點星火閃動。因離岸邊不遠,卻也能清楚的看見。於船頭之處,一遮著麵紗的女子,正在撥動手中琴弦,歌聲清脆,宛若仙女吟唱仙曲一般。
女子似乎也發現了方浩等人,輕輕揮動玉手,一艘中等大小的樓船便是漸漸映入三人的眼簾。不過是極短的時間,船已然靠岸。
隻見從樓船之上,十餘個身穿黑色短衫,腰胯短刀的壯漢便是快步到了三人跟前。為首一中年男子卻是拱了拱言道:“某乃洛陽霸刀門陸銘劫,敢問幾位何為在此?”
方浩當即起身,也還禮道:“原來是威震中原的霸刀門首席大弟子陸銘劫大俠,失敬、失敬。晚輩遼東飛雲山莊方浩,這是我師妹上官青和葉青,而地上躺著的乃是我師兄淩雲。”
陸銘劫皺了皺眉道:“原來是遼東錦公子,飛花落銀針的淩雲。不過,我觀令師兄之狀,莫若是受了重傷?”
方浩點了點頭,言道:“陸大俠慧眼如炬,我師兄因與韓青山一戰,受了極重的內傷,我們也是暫且在這裏休息,明日一早便要趕往北平府,為我師兄療傷。”
陸銘劫緩步走到淩雲身邊,輕探一陣淩雲的脈搏之後,便是笑著說道:“令師兄雖然心脈受損,但卻問題不大。加之其內力雄渾,性命自是無虞。我師妹就在船上,三位如不嫌棄,就請移步船上,相信憑我師妹的醫術,令師兄不出兩日便能恢複。”
上官青聞言很是開心,當即便要帶著淩雲移步船上,卻被方浩阻止。
“陸大俠一番好意,在下銘感五內。隻是,我等初入江湖,閱曆尚淺,怎敢勞動陸大俠及令師妹。”方浩拱手言道,心裏卻很是警惕,擔心陸銘劫等人忽然出現,為的便是自己等人護送的那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