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丫靠近蒼月,將幾張符籙塞進她的懷裏,附在她耳邊道:“救你很簡單,隻需要將你和你姐姐流深替換掉。用你姐姐的性命換取你安然無憂。你姐姐死了,簡言和檢事堂一定會懷疑林柔身上,屆時林柔必定會受到一擊重創。”她掛著笑,道:“你好好考慮清楚,機會隻有一次。想好了就撕了給你的特殊傳訊符,尊者會來救你。”
巨丫走離開,蒼月卻猶豫了。巨丫告訴她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隻要不出什麼變故,她就可以順其自然得替代姐姐,這世上也再無蒼月。可流深是她姐姐,她猶豫了。蒼月想起這麼多年自己的生活,待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修仙界,連個煉氣一層小屁孩都能欺辱她。她不想這麼憋屈的死去。如今有個選擇在她麵前,要麼她自己死,要麼姐姐死,她代替姐姐活下去。
蒼月的目光漸漸變冷,她不想死,不能死。她要好好活著,要報複一切曾經欺侮過她的人。
半晌後,蒼月不再猶豫,撕開符籙。
白光一閃,一名黑袍人出現在蒼月的牢房前,寬大的黑袍將他整個人都籠罩起來,衣擺出繡著五角星的紋飾。此人氣息陰冷至極,周身氣息令人十分難受,站在他麵前如同有千萬條黑蛇正吐著信子,隨時衝上來咬死她。
他的臉籠罩在寬大的帽子下,隻能依稀看見一個麵具。他的聲音沙啞,道:“你想清楚了!”
蒼月堅定地回答道:“想清楚了,隻要能讓我活著,我做什麼都可以。”
“很好!不過你旦答應了我的要求,就意味著你要一輩子追隨我,不可再有二心。隻要你好好做事,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蒼月已是窮途末路,道:“既然我的命是尊主給的,我願意一輩子追隨尊主。”
尊主沒在說話,抬起手,紅光一閃,木頭一般的流深出現在牢房前。流深如同變成一具僵屍,呆呆地睜著眼,一動也不動,“趕緊換吧。”
蒼月不敢看麵前流深,一直將二人衣服發飾等各方麵全部換了之後,也不曾直視過姐姐的眼睛。她害怕!
她和姐姐生活了二十多年,對姐姐各方麵的脾性早已一清二楚,且兩人不僅樣貌相同,連身形、聲音也完全一樣,所以任誰也辨不出自己是個假的。
蒼月剛準備好一切,便發現巨丫的屍體躺在地上,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尊者開口道:“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你我之間的交易。”
蒼月心裏升起一絲恐懼,連忙跪下道:“尊主放心,屬下一定會死守秘密。”
黑袍人遞給蒼月一張符籙,道:“用了這道符你便可直接回到流深的房間,切不可露出馬腳。”
“是。”蒼月接過符籙,最後看一眼猶如木頭人的流深,撕開符籙消失在牢獄。
黑袍人並未離開,他嘴裏念念有詞,做出複雜的手訣,一把青碧色長劍從他身體飛出,此劍正是另一把——琉璃劍!他向琉璃劍打進一道法術,隨後劍身發出迸發出一股透明波紋,透明波紋以肉眼擴散至整個牢房,最後消失殆盡。他抹去了這個地方的部分過去。
尊者最後看一眼巨丫的屍體和流深後,化作一陣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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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正要返回房間修煉時,眼角瞟見不遠處的屍房。那裏是存放所有檢事堂屍體的地方,因為陰氣太重,平時鮮少有人涉足。簡言想起魑妖崖邊的幾具屍體,鬼使神差地走進屍房。一進門撲麵而來的是濃濃的屍臭味,簡言熟視無睹走到一具身形較大的屍體旁,這是巨丫,雖然被符籙炸的麵目全非,但根據體型依舊辨認得出她就是林柔身邊的胖丫鬟。她仔細觀察著,從頭部到腳步,又從正麵翻到翻麵,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簡言凝視著這具屍體,久久不動。外麵響起呼呼風聲,簡言看了看外麵,回想起今天對林柔所做的一切,“從南山派趕到連山派再快也得需要明日早晨,屆時南山派掌門必定會過來興師問罪,得想辦法避過這一劫。”她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