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秦夢嬌的湯匙掉在了桌麵上,敢情,說了半天,田裕民是想替自己買一套房子,而且還是一套體值不菲的別墅,她如何能不緊張。
田裕民這才發現秦夢嬌的異樣,他笑著說道:“公司壯大了,總要向外發展,房價上漲,是個大趨勢,我們在吳都提前置辦點房產,也是為了以後進軍省城方便。”
秦夢嬌這才算完全懂得了田裕民的用意,她用湯匙將咖啡攪動幾下,舀上了小口,送入口中道:“嗯,還是你看得長遠。”
於是,他們約定了明天看房的時間,喝完咖啡,田裕民和秦夢嬌一起上車,車子行駛到吳都商場附近,田裕民讓秦夢嬌停車,秦夢嬌以為田裕民下去要買什麼東西,就將車子泊好後,陪他下去,沒想到田裕民自己根本沒買什麼東西,倒是給小媛媛買了一大堆的玩具,隻要是小媛媛喜歡的,他都買了下來,秦夢嬌說不能怪了小孩,田裕民根本不理她的,說多大點小孩,有什麼怪不怪的,秦夢嬌無奈,隻好由著他,付賬時,秦夢嬌想搶著付,沒想到田裕民早就掏出了銀聯卡,刷卡消費,他一邊刷卡,一邊說道:“我是第一次見到小媛媛,哪有不給她買點禮物的道理。”
話是這麼個理,可他田裕民買的禮物也太多了,光是喜洋洋的布娃娃,就買了三個不同型號的,小推車裝不下,小媛媛賴在田裕民的懷裏,不肯下來,隻能請商場的服務員給幫忙搬到車上。
到家裏,先是洗了個熱水澡,躺在浴盆裏接了父親古德貴的電話,古德貴詢問田裕民工作的情況怎樣了,田裕民怕父親擔心,隻說一切還都挺好的,他在慢慢適應。
這邊電話剛剛掛了不到三分鍾,手機上就傳來甄菲菲一陣輕柔甜膩的語音提示,“死裕民……臭裕民……死裕民……臭裕民……”
田裕民趕忙把手機接通,眉開眼笑地道:“菲菲,今天怎麼這麼乖,想起給老公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先是傳來‘咯咯’地一陣嬌笑,隨後手機那邊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半晌,甄菲菲那如絲綢般柔滑的聲音才在田裕民的耳邊蕩起,“人家想你了唄!”
田裕民靜靜地體會著這甘美的聲音從耳邊緩緩流向心頭,又慢慢地浸潤五髒六腑,閉上眼睛,柔聲道:“我也是……”
兩人在手機裏同時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還是田裕民首先打破沉默,輕聲道:“菲菲,我給你唱首歌吧。”
甄菲菲聽了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來,她是知道田裕民根本唱不好歌曲的,任何美妙動聽的歌曲,一旦到了他的嗓子裏,總會被演繹成孤狼的嗚咽或者秋雁的悲鳴。
不過難得田裕民主動提出唱歌,所以甄菲菲翻了個身,將身上的錦被向上拉了拉,拿手指繞著腮邊一縷青絲,抿著嘴唇悄聲道:“唱吧,我在聽……”
田裕民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隨後悄聲道:“那我可唱啦……”
“唱吧…”甄菲菲眨動著睫毛,盯著棚頂的燈光,眼前浮現出她挽著田裕民的胳膊,在包房裏唱歌時的情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田裕民聽著她甜甜的笑聲,心裏浮蕩著無限的溫柔,閉上眼睛,耳邊再次響起那無聲的旋律,他以低低的聲音,動情地哼唱起來,甄菲菲在聽了幾句之後,忽地愣住了,趕忙把手機握得更緊些,全神貫注地聽著手機中傳來的聲音,不知不覺中,情緒竟被那歌聲所感染,整個思緒都沉浸在那舒緩神情的歌聲裏,過了許久,她才愣愣地道:“裕民,這是什麼歌?怎麼從沒聽過?”
田裕民笑了笑,抬起腿來,翻了個身,浴盆裏傳來嘩啦一聲響,“這是隻屬於我們兩人的歌曲,喜歡嗎?”
“喜歡,真好聽!”甄菲菲握著手機在電話那邊輕輕哼唱了兩句,田裕民難得有機會展現自己的音樂細胞,趕忙出聲糾正了她的發音,隨後通過手機,一句一句地教著她,兩人反複唱了二十幾分鍾,接著一起輕聲合唱起來……
田裕民一邊哼唱著,一邊從浴盆中站起,赤著身子走向窗邊,伸出右手,拉開那層厚厚的窗簾,推開窗戶,抬頭向夜空望去,黑漆漆的夜空沒有一絲光亮,今晚的夜空中沒有月亮,月亮隻在甄菲菲的婉轉動人的歌聲裏遊弋,也在田裕民的心頭蕩漾,在那微微蕩起的漣漪中,忽隱忽現、明明滅滅。
美妙的歌聲是女人裸露的靈魂,甄菲菲的靈魂是那樣的潔淨,宛如皎潔的月光,而田裕民,則是桂樹下的吳剛,沉迷在她的歌聲裏,熏然欲醉,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