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衣角還打著補丁,想來生活略有所迫,不過,她已經完完全全想起兩位眼前人的身份來:“原來是夢阮公子與表小姐,別來無恙。”
全文完。
番外(一)
這是哪裏,這是什麼地方。
我睜開眼睛,頭頂是碧青的天空,萬裏無雲。
記不清所居住的城市,什麼時候還有這番的好景色,還以為高度的開發和建造早就將城市周圍的環境破壞得淋漓盡致。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抬起頭看一看天空,功課這麼繁忙,哪裏又有時間做這種閑情逸致的事情。
我發現自己是平躺在一片草地中,應該是春夏交替的季節,青草曼曼而生,即使是隔著衣服也有微微的,紮人的感覺。
癢癢的,卻很舒服。
我嚐試著坐起來,第一次居然沒有成功,腹都的位置怎麼痛得這樣厲害,像是先前受到過劇烈的撞擊,咬咬牙,再堅持一次,可以,可以坐起來了,四周看看都沒有其他人,忍不住將穿的T恤撩起來,低頭去看。
比吃麵的碗還要大的烏青畫在皮膚上,用手指頭很輕地一摸,疼得全身都囉嗦,為什麼受了這樣重的傷害,我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有人在嗎。”我高聲呼喊,“請問有人在嗎。”
除了風聲,和鳥雀的鳴叫,再沒有其他我預想中的回答。
難道我是被車子撞到後,肇事司機不敢報案又將我用車子載了,找個遠遠的鄉下地方一扔了之嗎,可是這樣子又說不過去,有力氣將人載這樣遠,為何不直接送去醫院,我又沒有傷得很厲害,明明還可以走動的。
轉轉手腕,又在原地蹦跳幾下,雖然腹部的地方還是痛得厲害,不過都不是致命傷,臉上溼潤的感覺又是什麼,抬手到鼻子下麵抹了一把,我呆呆地看著一手心的血跡,新鮮的,沒有幹透的。
快步地朝著一個方向走,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本能地是麵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出幾十米了,還是半個人影都見不到,這到底是哪裏。
不管了,大白天的,就算是鄉下也能找到人,見到活的抓過來一問不就什麼都了解了,大不了再問他們借個電話,讓學校裏過來接我,學生在外被車撞,愛到傷害學校來接一接也不為過吧。
看到小溪的時候,我站定腳,蹲下`身子,開始隻是想將手心的血清洗一下,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溪水真幹淨,一眼就看到水底的鵝卵石,小顆小顆,不知被衝刷了多少年,每一顆都是圓潤而飽滿的樣子。
突然,我在水裏看到自己的影子,麵孔上麵一搭一搭的血漬,剛才不是隻用手擦了一下,沒有糊到到處都有那麼誇張,但是眼角,耳朵眼,明明都有,像鬼一樣,也難怪肇事司機忙不迭將我“拋屍荒野”,那也至少該試探一下心跳呼吸。
像是有點好玩的,我先撩起溪水將麵孔洗幹淨,然後探出
一根手指放到自己鼻子下麵,呼氣,吸氣,呼氣,吸氣,溫熱的呼吸噴在手指頭上,很是趣致,換一根手指,再搭在自己右邊的手腕上,迅速找到脈門的位置,堅定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傳來。
忍不住咧開嘴笑起來,那個司機一定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一看到我出血嚇得魂飛魄散,連驗證的勇氣都沒有了,要是下回看到他,一定要教育他好好遵守交通規則。
“姑娘——”
正在用溪水當鏡子照的我,聽到突然而來的人聲,開心地抬起頭,總算可以找到個問路的了,咦,有哪裏不太對勁,我盯住對方看,路人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大叔,穿的是一襲藍布褂子,藍布褲子,黑色圓口布鞋。
他也正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我,戰戰兢兢地對我做了個手勢,我還看不明白,他又很有耐心地重複做了一次,看明白了,他是讓我站起來,我很配含地非但站起來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他的目光並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我腳邊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