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定在了初春,因為祝唯一不喜歡抹胸式的婚紗,在實體店中著實沒有鍾意的。於是,溫衍白在春節時就已經設計出了長在祝唯一的審美上的婚紗。
他太了解她了,以至於他害怕祝唯一反悔要嫁給他這件事。
已有身孕兩個月的祝唯一肚子顯懷,脾氣收斂了不少,性情也安靜了不少。
變得很黏溫衍白,溫衍白下班回家會路過超市,然後順便給祝唯一買幾包酸梅,白日裏工作時抽空偶爾打電話,問祝唯一身體哪裏不舒服。
本來就隻有八十九斤體重的祝唯一硬生生被溫衍白養到了一百零一斤,為此差點將溫衍白鎖在門外,不讓他晚上回家。
但又惦記著他會給她買的酸梅,也就會勉為其難地原諒他。
婚禮那天,溫衍白的高中室友也來了。
祝唯一見過,拿溫衍白飯卡在食堂刷飯菜的時候,那個說她為溫衍白省錢的那個男生。
是溫衍白當時的舍長。
張艦組織了高中同學來參加婚禮,很義正言辭地跟溫衍白講:“大家同學一場,沒必要把你那小女朋友藏著掖著了。哦不,應該是小嬌妻!”
被溫衍白牽著手的祝唯一莫名有點想笑。
夏汁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類型的小說不少,在職校時跟她念叨的劇情也不少。
隻是這“小嬌妻”三個字,完全與她不符。
溫衍白眼角有幾分笑意展露,“歡迎。”
酒店內百桌宴席,是中式婚禮的風格。因為祝唯一挺著肚子並不怎麼好看,所以二樓是西式婚禮的風格,一樓是中式風。
比起潔白的婚紗,祝唯一更喜歡喜慶的中國紅。
人來人往中,張艦目光看向了半藏在溫衍白身後的祝唯一,當年蠻橫的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變得有女子的溫柔情了。
張艦似是無意說起,“當年我還不太看好你們兩個的,畢竟你渣,那時候別提我們宿舍對溫衍白終身大事有多擔心了。不過呢,我們老白那會在網上接的單子數量狂漲,黑客你知道吧?一個單子幾百塊錢,不多。”
“但是呢,我們老白晚上就去電腦房通宵,有時候就直接昏睡在那裏了。”
祝唯一疑惑:“幹嘛跟我說這些?”
張艦說:“養女朋友啊——”
張艦小心翼翼看了眼溫衍白,見他隻是眼眸深沉,就繼續說下去了,“你不是沒有安全感嗎?他這人傻,知道你喜歡漂亮的東西,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看的東西都奉送到你麵前。”
“學生時代所有人都想著怎麼考大學怎麼保送本科,溫衍白作為年級第一,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而是賺錢,想養你。”
祝唯一震驚地看向溫衍白,印象中有次奧數比賽,溫衍白來Charm.C堵她。
不是碰巧,而是放棄比賽,選擇了她。
“閉嘴吧,進去。”溫衍白忽然出聲,拍了下張艦的肩膀。
被打斷話的張艦:“?”
後麵的賓客等著有些焦急,畢竟就堵在門口這。幾個高中同學會意,紛紛拉著張艦過進去。
祝唯一忽然沒了站在這迎接賓客的意思,剛好祝母和請了假的祝父過來接替,祝唯一拽著溫衍白往長廊走。
溫衍白長得高,被迫彎腰跟在她身後。
到了柱子邊,祝唯一四顧環顧了下,確認沒人以後,羞憤看著溫衍白,“你知不知道如果在那個年紀,我要是拋棄了你,你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溫衍白不解望著她,畫著精致妝容的祝唯一比以往素顏更加驚豔,身上笨重的婚紗胸前勾勒出優美曲線,纖瘦的肩使她看上去更加柔弱些。
祝唯一見他不說話,心裏有些氣,食指戳了好幾下他胸口,語氣聽起來很抱怨,“要是我甩了你,你成績滑出年級前三,你就考不上好的大學,你高中三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情竇初開的年紀誰能確定她就是那個良伴呢?更何況她在職校那會兒可沒少跟人家男同學談戀愛。
溫衍白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這不是也沒甩嗎?”
祝唯一不悅,斟酌了一會兒,“那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嗯,我憑臉上位。”他失笑。
祝唯一啞口無言,但心中依舊是會有些芥蒂,如果這個女孩不是她祝唯一,換成別人,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下一秒,那帶著男性溫熱體溫的西裝外套披在她單薄的肩上,祝唯一疑惑地抬頭,溫衍白的聲音就落了下來。
“不準想太多,聽見沒?”
被看穿心思的祝唯一癟了癟嘴,嘴角止不住笑,“……哦。”
教堂.
婚禮進行曲響起,祝唯一被穆少常攙扶著從盡頭走向溫衍白,兩人攜手站在司儀前。
在初春有些許暖陽的季節,過去的他們錯過了一次又一次,這次,是婚姻與生子將他們再次捆綁在一起,帶著對彼此深深愛意,共度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