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唯一又失眠了。
窗外的老樹“吱嘎”樹葉“沙沙”發出聲音,寒風劇烈呼嘯著,雨滴啪嗒拍打在窗戶上,讓本就睡眠不好的祝唯一感到厭煩極了,她抓起被褥就捂住腦袋,然而耳邊卻還是抵擋不住那噪音。
祝唯一嘀咕咒罵了聲,扯開被褥目光朝床頭櫃的鬧鍾瞥去,現在是淩晨兩點十七分,還早。
可偏偏她毫無困意。
祝唯一掀開眼簾平躺著,直勾勾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良久,雨勢稍減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祝唯一難得起了個大早,睫毛下映出一層月牙狀淺灰色剪影,祝唯一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從被窩裏爬出來穿著拖鞋去刷牙洗臉,待洗漱結束後母親的叫喚聲就響起了。
“唯一,出來吃早飯了。”
祝唯一隨母親姓,她雖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但自幼懂事乖巧。母親極少回娘家,許是過不去祝父那道坎,於是在她們母女二人便在普通居民樓裏平淡生活著。
母親靠著開麵館做點小生意,每月靠著點微薄的收入支撐家庭經濟,但祝母在物質上從未虧待過祝唯一,所以祝唯一即便是職校生,但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遺傳了祝母的基因更是生一副好皮囊。
祝唯一換了身衣服急匆匆拎著個挎包出來,清秀的臉上塗抹了厚重的粉沫,眼角上揚使她一雙水靈清透的眸分外妖冶,她本就長得好看,這濃妝豔抹稍微點綴些,縱有美豔得不可方物。
祝母瞧見祝唯一化了妝也不見怪,“唯一啊,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抹那麼多粉,太白了容易嚇著人家。”
祝唯一嘿嘿憨笑了兩聲,抓起桌子上的包子就往嘴裏塞,肉餡湯汁在嘴裏口腔裏漫開,有些滿足,用強調的語氣說:“可是我們學校女生都是這麼化的啊。”
“少跟同學學這些沒用的。”祝母警告道。
自己的女兒明明中考成績一般般,想要上個高中花點錢就進去了,可祝唯一偏偏就是要上職校,她本不願,但又是自己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也就任由她去了,這不,一個學期快過去了啥都沒學會倒是養成了一堆壞習慣。
祝唯一含糊不清敷衍了幾句,就匆匆背起包出門趕公交,祝母寵溺地笑了笑,看著自己女兒開心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祝唯一一開始也覺得職校跟長輩口中說的那般不堪,可是她自從來到這所學校後,她才明白,外界對職校的看法很盲目,她在這裏感受到了身邊朋友的友好,並非像別人口中那樣。
學校鈴聲剛響起,亂哄哄的教室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祝唯一通常都是踩著點進教室的。
“一姐,早啊”
“一姐,早上好”
“一姐,早”
“……”
外人一定會對此感到驚奇,但祝唯一不會,她是校內出了名的才女,精通琴棋書畫,能與人分別用三國語言交談,不僅僅是文學類,她向來脾氣躁,還會點三腳貓功夫,在職校就連男生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
於是祝唯一被人尊封為“一姐”。
祝唯一絲毫不見外,大大方方將挎包摘下塞進桌肚裏,拿起自己同桌桌子上未拆封的牛奶自己喝了起來。
同桌是個長相普通的女生,衣著也是十分簡單的牛仔褲和羽絨服,長發自然披在肩上,恬靜而美好,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與祝唯一的濃妝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