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就不用再管袁琮的事了,會盡量少加點班,多帶你出門逛逛。”
葉添就著環抱她的姿勢,把手探進了時遙的口袋:“以後……應該就是這樣。”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2月初,未封閉的觀景陽台承接陽光的同時也擁抱冰寒,不清楚是來自哪個國度的風,恣意而來,吹紅了時遙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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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年初二到六月八號晚上,整整六個月時間時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
她讓葉添給她續了不限量的課時費,每天晚上上完學校的課程就轉去補習班的自習室做題,出現在學校的時間短了,但學習的時間長了,基本沒在淩晨一點之前閉過眼,天天都處於嚴重缺覺狀態。
好幾次葉添眼見她吃飯都坐不板正,說著“飯太燙了等涼了再吃”,結果就趴在飯桌上睡著了。
就連晚上接她回去的路上,時遙也要戴著耳機聽輔導班老師給的音頻總結,葉添想逗弄她都沒了機會。
時遙以前是瞎刻苦,做題動筆不動心,現在學著專心致誌,感受到的疲憊也與日俱增。她自己也有學不下去的時候,後來模仿魯迅寫“早”,用便利貼寫了一遝“A市工程技術大學”,貼在了家裏和學校的各個角落。從早上睜眼刷牙洗臉到晚上用微波爐熱牛奶,一天要用這夢中院校激勵自己不下百次。
張妍說她簡直是瘋了,問她怎麼回事,問了幾回,時遙交了底:“為了追一個人。”
“你?追人?”張妍驚得下巴差點脫臼,“哪的人?咱們學校的?誰?”
“電視上的,”時遙很坦誠地說,“上次那個普法節目的律師。”
……張妍在電視節目與“追人”之間百般思索,沒能理出一個明確的思路,最後認定時遙是腦子犯抽,再沒問過她這個問題。
不管是奮鬥還是懈怠,高考仍是按著固有的節奏來了,隻是比預想中要平靜得多。臨考試前一天,學校放假讓考生們整頓心情,時遙收拾好了自己滿滿一包的書,放縱地在校園裏走了一圈。
這時候其實已經不是散步的最佳時節,春天的花敗了,天也熱,還有很多蚊子,綠樹茵茵下走著沒什麼可欣賞的。時遙一個人,轉過學校的食堂,隔著玻璃看自己以前排過隊的地方,回味黑暗料理的風味;又走到操場,看很久無人光顧的乒乓球台——上麵掉了很多樹葉,還有死去的昆蟲。
時遙在這裏停了下來。
在這張乒乓球台打球,為運動會做準備似乎還是不久之前的事。她、張妍、柏思新、卜一鳴,說說笑笑,練習揮拍,打出汗了吃從小賣部買來的冰激淩。
轉眼之間,那個夏末遠去,她的高中生活也即將落幕。
張妍和卜一鳴打算去澳洲留學,柏思新申請了美國的學校,她在為後天的戰鬥做準備。
那天下午她在校園裏慢吞吞地轉悠了很久,等葉添打電話才離開。
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時遙還沒走出校門,悶熱的天就落下了雨,大滴大滴砸在地上。她隻好抱著書包一路往葉添的方向狂奔。
對麵也有舉著黑傘的男人穿過雨幕向她而來。
“沒帶傘麼?”
“嗯。”
“傻麼你,怎麼不知道等我過去接?”
“啊,”時遙被葉添擁著,吐了吐舌頭,“忘了。”
葉添把時遙按進車裏,又拿出一塊毛巾給時遙擦身上的水,“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時遙說,“我沒覺得餓。”
葉添打開雨刮器,側身看她:“是因為緊張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