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2 / 3)

四年過去,現在他出現了。

從十七歲的少年出落成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的外貌多少會有些變化。葉添的個頭長成較早,如今褪去了青少年特有的瘦削,近一米九的身高看上去愈發有壓迫感。他麵部輪廓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挺鼻薄唇,一身簡潔風衣長褲,氣質冰冷鋒銳,和這個北方小城有種格格不入的疏離,走在在街上紮眼得很。

時遙和葉添坐在了校門口的咖啡店,這個點來客稀疏,店員們剛忙過清晨的一波高峰期紛紛躲在後廚歇懶,大堂裏除了借著打掃衛生偷瞄的幾個年輕小姑娘,隻有他們兩人。

時遙對葉添沒什麼好印象,板著臉坐了下來,對他打招呼的第一句話很是親切:“我可沒錢,待會兒你結賬。”

葉添也很上道,聞言拍拍胸脯,便很大度地點了兩杯價錢非常親民的飲品。

服務員再三與人模狗樣的葉添確認,得知他不會再點其他甜點小吃後,失落地去了後廚報菜單,這兩人才打開了話匣子。

時遙看他捏了一顆桌上的免費爆米花,先開了口:“怎麼找來的?”

葉添說:“打車啊,怎麼,要報銷路費嗎?”

“沒問你這個。”時遙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上學?”

“來的路上算了一卦,說我跟這塊地兒八字相衝,就知道你肯定窩在這。”

時遙不接他的話茬,抱著手臂盯葉添:“你去了以前的出租屋?”

這句話尾音沒什麼起伏,聽不出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

“是去了,聽附近住戶說了你的情況。”葉添觀察時遙的表情,見她神色緊張,便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他們都不知道你搬哪兒了,我又去了趟你初中就讀的學校。”

時遙聽到這裏,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放鬆了坐著的姿勢,語氣稍顯輕快:“我初中哪讀的你還記得,記性挺好。”

葉添很謙虛:“不敢當。有人可能不記得我當年幫她寫同學錄,學校信息足足寫了六七十遍,想忘並不容易。”

時遙略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對,是有這事。”

這時,桌上送來了兩杯飲品,葉添客氣的接了過來,把時遙點的那杯珍珠奶茶遞到了她的跟前,隨口囑咐道:“當心燙。”

時遙低頭喝了一口奶茶,這家店水平很高,做出來的奶茶既喝不出奶香也喝不出茶香,反飄著一股淡淡的雞屎味。便不想在此地長坐。她直白了當地問葉添:“你來找我幹什麼?”

葉添認為聊天應該友好地從各自近況談起,對時遙這種直奔主題的態度很有些不滿,反問道:“你覺得我能幹什麼?”

時遙先打預防針:“你能摸到這兒來,該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反正我沒錢借你。”

葉添無奈地啜了口茶:“我不借錢,關心關心你不行?”

時遙不信:“你會有這麼好心?”

葉添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他想到了時遙可能會把這充滿關切的問候之旅看作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但現在麵對麵聽見她如此詰問,還是忍不住想掀桌。

葉添扶額道:“你到底被你媽洗腦洗得多嚴重啊,我在你眼裏難道除了借錢就不會幹別的了?”

時遙臉沉了下來:“別提她。”

葉添雙手投降狀:“不提不提……但是咱們將心比心,我從A市大老遠跑來,你難道不該放下成見,多回顧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美好的一麵麼?”

時遙:“你是指嫌棄我字寫得難看的那一麵,還是說我比傻子要蠢的那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