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指向吳光輝,林笙微微笑道:“二老爺的話還真多,不如喝點湯潤潤嗓子吧,你看可好?”說完手指朝著吳光輝身前的一碗濃湯輕輕一點,無聲無息之間,精致的瓷碗平平整整的碎成了四塊,猶如利刃劃過,卻無人看清林笙做了什麼。
氣氛在此刻變得凝重,吳光輝的右手死死的握著一個小小的黑色遙控器,緊緊盯著林笙的手指,林笙這一手他沒有料到,料到也沒用,誰也不知道他身前這湯碗是如何碎成這樣,他忽然發現這些炸藥似乎也沒法保護自己。
女仆們有序的將桌上的湯汁擦去,破碎的瓷碗收拾幹淨,從始至終無人敢看林笙一眼,一隻蒼老的手臂卻在此時出現,拿著酒瓶為吳光輝空蕩的酒杯倒滿。“二老爺,大老爺讓我過來伺候您。”聲音的主人身著深青色棉布長袍,像極了一個私塾先生,微微有些駝背,發白的頭發擰成一條長長的辮子,為吳光輝倒上酒後便兩手收在身前,穿進袖中,安靜的站立在吳光輝身側。
這老人一出現,吳光輝卻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手中的遙控器隨手放到了身邊,拿起了酒杯,微微飲下一口,麵上帶起了笑意,衝著林笙笑道:“林先生這一手可是把我嚇的不清,看來我這些炸藥反而是沒有了任何意義,讓林先生見笑了,今天的交談不算很愉快,但是這些菜還是不錯的,林先生別錯過了。”。
“交談不算愉快嗎?我可不這麼覺得,二老爺,貌似交談現在才開始吧,您說是嗎?老人家。”最後一句卻是朝著那老者說去。
吳光輝麵色一怔,而他身旁的老人則是深深的看了林笙一眼,點了點頭道:“你不錯,這頓飯吳家請的值。”話中語氣似乎這頓飯值不值得要由他決定,充滿了無盡的自傲。
“林笙,說出你的條件吧,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這場戲演的我真累啊。”吳光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沒有再稱林笙為先生,語氣中滿是疲憊,臉上笑意卻更勝。
“很簡單,從今天起,杭京城的夜晚姓林,白天...隨你姓了。”從不飲酒的林笙舉起了身前的酒杯,卻未飲,隻是帶著笑意看著吳光輝。
吳光輝身體前傾,向一隻即將撲殺的獵豹,雙瞳微縮,凝聲道:“我且不問你憑什麼敢說出這樣的話,我先問你,我們吳家能得到什麼?一個杭京城可滿足不了我們。”。
“這華夏的黑夜需要一個人來做主,這個做主的人或許是我,或許不是我,但是隻要我活著,你們吳家想要什麼,盡管去拿好了,你覺得滿足得了你嗎?”
這一次,吳光輝沒有說話,但是他身邊的老者卻拿起了一隻滿滿的酒杯,一口飲盡,徑直向著門外走去,留下一聲蒼老的歎息以及那聲“虎未成紋...”。
虎未成紋卻有食牛之氣。
---吳光輝親自送林笙等人到了樓下,站在電梯裏遠遠的望著林笙等人離去的身影,忽然莫名的摸了摸下巴,有些感歎,自己的胡子似乎該刮了吧。
---“你們先回去吧,接下來兩天內我會找你們的。”向著常天誌四人吩咐了一番,林笙就打算離開。
“好的老大!”
剛轉過身,聽見身後整齊劃一的四道聲音,林笙嘴角一翹,微微眯起了雙眼。
這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