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放手是因為不忍,不忍心他承受這樣的痛,但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出來了。”有人大喊。
顧悠驟然的抬頭,雖是虛無的照麵,心卻揪得很痛。江覲從辦公大樓剛出來,就被一群記者團團的圍住,鏡頭對準了他,憔悴的臉龐不斷的放大,從未發現他的身體如此削瘦過。蜂擁的記者,各種尖銳的問題鋪天蓋地而來。
“江先生,聽說您和Green小姐曾經是戀人的關係,是嗎?”
江覲深深的皺著眉頭,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輪廓那麼的清楚,又是那麼的模糊,像是夜夜糾纏她的夢。
“江先生,據說您的父親和Green小姐的父親都極力促進你們的婚事,但因為您拒絕了Green小姐才導致LI今天的破產,對此您有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
“最近有網友在網上評論,褒貶不一,有的說您不為事業而出賣婚姻,值得讚賞,有的卻認為您是本世紀最為愚蠢的人,對此江先生有什麼要反駁?”
“……”
江覲麵無表情,努力的擋開人群,奈何步履艱難。
“今天是Green小姐和高先生的大喜日子,江先生有什麼話要對他們說的嗎?”
江覲停了一下,終於開口了,“我真心的祝福他們。”
江覲對隱私的守口如瓶讓記者們大失所望,不得不轉移話題。
“LI沒了,請問江先生接下來有何打算?是重整旗鼓東山再起還是另謀高就?”
“LI沒了,但業內人士卻認為您是房地產界的一塊璞玉,也聽說有不少獵頭公司已經找過您,特別是SO公司,開出了一千萬的年薪聘請您入職,請問江先生會不會答應他們?”
江覲好不容易走到車子旁邊,保安早已經幫他打開了車門,要跨進去時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尊口,“謝謝媒體朋友們對江某的關心,但我哪也不會去,回S大繼續賣我的飯我的涼茶。”
周圍一片噓唏聲,紛紛的讓出了一條道,江覲上了車,車子在詫異的目光揚長而去。那是他留給顧悠記憶裏的最後風景線。
戒矯戒躁,戒欲戒色,這是顧悠三個月來的生活精髓,像是少了什麼東西,卻也能風平浪靜,日子依舊。
這天早晨,她開著車去上班,江覲離開後,時間空間都多出了好多,於是又重新去學開車,這會把夏影的高爾夫從車庫開了出來。
忽然就發現今天路上的車子多出了許多,卻想不起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在等紅綠燈時,一群小朋友們手牽著手從她車前貫穿而過,乍然記起又是一年的開學。
他,現在應該是在學校食堂裏買著包子吧,想象他穿著白色廚師袍,頭頂白色帽子,手裏操著大大的勺子,忍不住“噗哧”的笑起來。後麵響起了一連串不耐煩的喇叭聲,她心裏一驚,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飆了出去,狠狠的撞上前麵的奧迪。驚心動魄的那一刻,她的腦子卻異常的清醒,欲念像是一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繾綣了所有纏綿悱惻的思念和心痛,她以為她會念著他的名字死去,幸運的是都沒有人受傷,賠償卻是在所難免。
顧悠把一張正規的A式紙遞到宋淮浩麵前,他卻被嚇得跳了起來。
“師妹,這是什麼意思?”
“上麵寫得很清楚,”顧悠含笑的看著他,“師兄不認識字師妹可以幫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