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幸,她顧悠攤上了這遭。

“很棒的房子,”顧悠收回目光,對著眼前的一對新人笑,然後手探進肩上的包包,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呂木,“本想給你新房添一張太師椅,但想到你更喜歡意大利名師設計的沙發,那就實際點,封個紅包。”

顧悠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大四那年她跟呂木回他老家,他家裏有一張太師椅,通身墨色,透著年代的光澤,坐上去晃晃悠悠的,但怎麼折騰都不會倒,和搖籃有幾分相似。顧悠很是喜歡,把它搬到院子裏的老龍眼樹下,晃悠晃悠就是一個下午。

顧悠對呂木說,“以後我們房子裏也要這樣一張,不,二張太師椅,我們下班就躺在裏麵晃,聊天看電視,一天的疲勞都會晃沒了。”

呂木揉著她的頭發,“就那麼容易滿足,我才不稀罕這種老古董,將來我一定給你買一套意大利進口的沙發,讓你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麵。”

顧悠笑笑不以為意,從此逛超市逛家具城,她隻要看見那種太師椅就忍不住坐上去搖搖,但每一次呂木在旁邊都很不耐煩,嚷嚷,“顧悠,你那什麼口味?”

呂木看著顧悠手上的紅包,沒有接,他臉色像紙一樣蒼白,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是愛顧悠的,即使這一刻和別的女人走進了婚姻殿堂,甚至在以後漫長的一生裏,他對她的愛依然不會變,但他卻向生活低了頭,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以現在的房價,他和顧悠省吃儉用二十年也買不起這樣的別墅。他不企求她能原諒,但卻希望她過得幸福。當然,他甚至自私的幻想過,幻想她會等他,等他飛黃騰達的那一天,他一定會回到她身邊,補嚐一切她失去的,但他也的知道,這不可能。

顧悠把紅包塞進他手中,這下他們真的兩清了,這是他們這些年來的積蓄,呂木走時說全部留給她,她不知道有多少,因為存折一直都是他拿的,剛才去銀行取,她對裏麵的工作員說要取一半,她的工資不比呂木低,她沒慷慨到全部給他,也不想占他的便宜,那就平分吧,後來櫃台小姐跟她說了一個數字,她沒聽清,數也沒數就塞進了包包。

這時,一對老夫婦有些跌跌撞撞的向他們走來,盡管他們穿著嶄新的衣服,而且價值不菲,但依然掩飾不住那一身的土裏土氣,在這一群光鮮亮麗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在人群中,顯得那麼的卑微,像是害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

顧悠的心就微微的泛酸,他們是呂木的父母,一對老實巴交的農民,至從呂木第一次帶她回家,他們就對她很好,雖然不善於表達,但知道顧悠喜歡吃紅署幹,每年秋季都會自製一大包,然後寄給她。他們家種有淮山,每年都會選最好的淮山切片晾幹,然後讓呂木帶上來,說她身子弱,這東西煲湯喝對身體好。每次呂木回家,哪怕什麼都沒有,他們也會讓他給她捎幾個土雞蛋,雖然都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但顧悠卻很感動,點點記在心裏。

呂木要結婚,但葉小華不肯回鄉下辦酒席,所以前陣子呂木的父母就來了A市,前幾天這對老夫婦不知怎的竟打聽到她工作的地方,那天下午她走出辦公大樓,遠遠就看見他們坐在樓下的花壇邊,頭埋得很低,路過的人紛紛側目,後來保安告訴她,他們已經在那裏等了將近三個小時。

呂木的母親見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