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恨,金刀扭頭看了一下廚房,將另外三本集郵冊抽出來,小跑到窗前,隻看了一眼,他便抬手左右手互博,使勁打了一下自己。
“媽的,當年老子是咋想的,腦袋進水了嗎?”
可不是嗎?
放著這三小本集郵冊不拿,偏偏拿走了書包裏的三大本集郵冊,真是肥水不流自家田啊!
看看這三小本集郵冊,裏麵的郵票,倒也還有不少珍貴郵票。
可是論品相,論成套體係,簡直和那三大本判若雲泥天差地別。
老娘這時可能意識到什麼,從廚房裏探出頭喊了一嗓子:
“刀哇,不許拿裏麵的東西呀,那都是你爹的心頭肉,比你還重要,趕緊鎖了把鑰匙給我。”
哦,金刀答應一聲,不敢再回憶憂傷,鎖好櫃門,將鑰匙送了過去。
第二天,金刀上學前,忍不住又將三大本集郵冊從掏出來,攤開在床上,一本本地看了好幾遍。
可惜過來時兩手空空呀,如果記得帶上手機就好了。
萬一錯過,拍下來做個紀念也好啊。
不,既然來了,就不能再讓小偷得逞。
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本來就是本分。
更何況,這還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金刀裝好集郵冊,將書包抱在懷裏,在心裏暗暗發誓。
來到學校,一路上有不少小夥伴打招呼,可惜一個都不認識。
金刀隻好對每一個打招呼的人,都嗯嗯啊啊地含糊過去。
然後憑著直覺,找到自己的教室和桌位,然後將書包在懷裏使勁抱了抱,慢慢放進課桌。
“金刀,你爹挨罵了吧,嘻嘻。”
一個嘴上油汪汪的小胖子,突然擠過來,趴在桌上盯著金刀直笑。
“金刀,別理簡茂梓這個二球貨,以為自己老爹是副市長,他也是副市長,以為是咱班長哩。”
說著話,另一個小夥伴也擠了過來,卻與小胖子簡茂梓形成巨大反差,又高又瘦,而且皮膚發黑,手脖子處有一塊塊的皮屑痕跡,看上去明顯有些不正常。
所以,簡茂梓一看他就笑得更歡實了,撇嘴斜眼道:
“你個蛇皮賀春淳,敢不敢現在把袖子擼起來,敢不敢放暑假了跟老子一起去水庫遊泳?”
賀春淳頓時臉色發白,愣怔半晌,一把揪住簡茂梓吼道:
“走,跟老子到後麵的山上,看老子不打死你一堆肥肉!”
看著一對突然臉紅脖子粗的小夥伴,金刀終於想起他倆是誰了,趕緊起身將二人分開。
這時,一個長相極其俊俏的小女孩走過來,皺眉看看兩人,說道:
“你們在幹什麼,馬上老師就來了,想罰站還是想罰打掃衛生?”
不用問了,這肯定就是當年的那個既是小美人,又是他們的班長阿香了。
原來阿香那時候竟然已經長得這麼禍國殃民了啊!
看到金刀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好像第一次看見她一眼,阿香不由得有些發毛,低頭看了看自己,沒發現什麼不對呀,於是又一瞪眼道:
“看什麼看,還不拿書出來?這班上除了作文,就數你成績差,還天天就知道跟他們到處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