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婉輕輕一笑,讓她起來,“昨晚給太子遞消息的暗衛已經去羌吳了,恐怕用不了幾天就會知道了。”
“什麼?!”賢妃大駭,“為什麼?娘娘,你為什麼不攔著······”
賢妃話沒說完,突然止住了聲,她突然想起自己多年之前滾過腦子的猜測,當時隻覺荒謬無比,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蘇之婉低眉垂首,隔著春日時新的料子,摸了摸還尚且平坦的腹部,嘴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也許,用不了多久,他爹就回來了。”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侍書說李承澤的暗衛已經帶著她懷孕的消息離了宮,在吩咐追回的一瞬間,蘇之婉猶豫了,也就是這一刻的猶豫,讓她自己都惡心自己。
那時候,蘇之婉突然就是想看看,她在李承澤心裏不重要,甚至隻是一個能說離開就離開的人,那麼她肚子裏的小家夥呢。
蘇之婉想她自己可能又犯病了。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如此惡心,想著利用孩子來試探一個男人的真心。
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找不回一顆不愛你的心。
這一刻,她從未有過的厭惡自己。
賢妃看著蘇之婉哀傷的樣子,良久不語。
幾天後,羌吳的邊關。
羌吳這場仗並不好打,李承澤很久沒嚐到火藥的滋味了,硝煙漫天的感覺並不好受。
還好李承澤來了,否則這大明十萬士兵將領恐怕都得折在這裏頭,到時候,大明可就真的風雨飄搖了,想來,坐在上麵的她,位置也坐不安生。
李承澤身披金執銳,坐在空曠的校場邊,喝了口烈酒,看著漫天的黃沙和泛著紅暈的天際,如是想。
“殿下,這是宮裏傳來的急報!”軍師遞給了李承澤一份封的嚴嚴實實的密函。
李承澤並不在意,以為又是什麼忠臣良將勸他回朝,以往,李承澤一律以羌吳戰事為由給回絕了。
對他來說,大明的掌權人位置送給阿婉玩就是了,他從不在意,如果不是這次羌吳很久可能威脅到阿婉日後悠閑地生活,李承澤是不會出征的。
他已經讓她等太久了。
李承澤接過密函,掃了一眼,猛地站了起來,腦子裏隻有一句話——端柔皇貴妃已有孕一個月有餘!
軍師看著李承澤失態的樣子,試探性地問道,“難道是京城出了什麼事?是皇貴妃娘娘?”
“是京城,是皇貴妃。”李承澤傻愣愣地笑了,“我要當爹了!”
“來人!讓弟兄們收拾好在校場集合!早點收拾了羌吳那群狗崽子,早點回京!”李承澤扔掉酒壺,手裏緊緊地攥著那封密函,對軍師吩咐道。
軍師是個眼尖的,瞄了一眼密函,看到了密函上的內容,雖然隻有一兩個字句,可是軍師還是猜到了。
隻是,為什麼端柔皇貴妃有孕,殿下會如此失態?
難道是怕皇貴妃撕毀約定?
李承澤為了避人口舌,為了不讓手底下的人對蘇之婉產生敵意,對心腹的敷衍一直是互相有約定,這種說辭。
欸!不對!
剛才殿下說,要當爹了是怎麼回事?
殿下這些年一直忙於戰事,從未娶妻,連侍妾也不曾有過,怎麼可能······
莫非——
軍師猛地低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李承澤拍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樣,沒有說什麼。
李承澤有遠在京城的老婆和孩子作為動力,本來就被譽為戰場殺神的他,更是所向披靡,儼然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羌吳有火藥作為助力,李承澤直接就帶來了明景帝在位時,自己偷偷訓練的、隻聽從他一人命令的軍火私兵,一下子戰場的火力就被拉平了,甚至大明這邊勝算更大一些。\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