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的時候,張大少等人圍到了顧麟身邊,不厭其煩地問這問那,讓顧麟有一種通過負麵新聞成為焦點的奇怪感覺。當然,無論他們怎麼問,顧麟都把一切的功勞歸給了醫學上所謂的奇跡,至於那十四年的夢境與詭異的金屬立方體,他隻字不提。
也許是因為心裏已經有了陰影,無論是張大少還是孫胖子,都沒有提及到一個月前達夫山遇鬼的事情,顧麟覺得這樣很好,畢竟那段記憶確實深刻到讓人夜不能寐。
乏味的一天就這麼結束了,顧麟拒絕了張大少要聚一聚的提議,徑自往家裏走去。可就在他站到家門外以為自己馬上就可以品嚐到自己謝雨淩那嫻熟而又獨具特色的手藝的時候,房間裏傳出了不和諧的聲音。
“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這裏是我和小麟的唯一財產了,一定不能賣掉。”這是謝雨淩的聲音,清脆中帶著焦急。
“寫雨淩,我的意思你也聽懂了,話我就說到這裏,你自己看著辦吧。”
“咦,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是誰呢?”顧麟皺起了眉頭,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一個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家夥,他的二叔顧肇於。
顧麟對於顧肇於的印象在十幾年前就不怎麼樣了,三年前更甚。那時候顧麟的父母剛剛因為意外去世,這個平日裏遊手好閑偏偏又嗜賭如命的二叔便闖進他們家,以各種手段搶奪家產。最後,謝雨淩不得不妥協,將姐姐、姐夫的遺產以及實驗室的賠償全部給了顧肇於,隻剩下這套三居室的房子。
“啪!”一聲脆響把顧麟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意識到不好,推開門便衝了進去,卻見顧肇於和他的老婆丁茹慧以及女兒顧彤正氣勢洶洶地盯著謝雨淩,而謝雨淩則倒在了沙發上,用手捂著自己的臉。
“小姨,你怎麼樣了?”顧麟並沒有理會顧肇於一家三口因為他的出現而顯現出的詫異眼神,一個箭步衝到謝雨淩身邊,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告訴我,是誰打的你。”
“小麟,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回屋去,讓小姨處理好嗎?”謝雨淩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說道。
“不好。”顧麟的回答很清脆,同時一把拉開的謝雨淩捂在臉上的手,發現她原本白嫩細膩的麵頰上多了一個殷紅的掌印,可見這一巴掌的力氣有多大。
“你已經保護了我這麼多年了,該輪到我保護你了。”顧麟淡淡說道,聲音不大,但是任誰都可以聽出其中蘊含的怒火。
“不要……”謝雨淩抓著顧麟的胳膊,不希望這個剛剛醒轉的外甥做傻事,可是,她那充滿關心與屈辱的眼神卻更加刺激起了顧麟的保護欲。
強行掙脫開謝雨淩並不十分有力的雙手之後,顧麟冷冷看著顧肇於,“說吧,你們來這裏要幹什麼?”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這是你二叔,我是你嬸嬸,真是沒有教養。”站在顧肇於身邊的丁茹慧鄙夷地說道。
看著這個一臉薄情寡性模樣的女人,顧麟心裏厭惡至極,他沉聲說道:“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滾到一邊去。”
“你……好啊,你的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這麼跟我說話了。”丁茹慧沒想到從小就對自己唯唯諾諾的顧麟這會兒會這麼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