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怪物忙是叫住林辰,開口說:“行,我說。但是你得答應放了我!”
林辰斜眼看著怪物,嗤笑說:“好啊。”
怪物也不管林辰是不是真的答應,因為這天地之間,自有約束修士之處,比如這應承之諾。
“我是黃瓜,現任的荒天城城主。我師傅是前任城主,叫臘雞。”怪物也不拖遝,直接說。
林辰聽到這稀奇的名字,略有些笑意,但他不關心這些,他隻想知道那個“臘雞”在何處。
還沒開口,瞅見林辰那泛著寒氣的目光,黃瓜很是聰明地繼續說:“我師傅,就是臘雞,現在在這主樓底下的暗室裏邊,打開暗室的機關就是那壁畫上邊那個太陽。”
“很好。”等黃瓜交代完了,林辰也不囉嗦,撤下了陣法,示意王忘川。
王忘川領會,冷笑著一刀劈向準備下黑手的黃瓜。
黃瓜的張了張嘴,瞪大了眼睛,說:“你說了放了我的!你會遭報應的!”
“他說不殺你,我沒說。”王忘川瞟一眼死不瞑目的黃瓜,說道。
穆寒也是接過話頭,說:“而且論報應,也是他罪孽深重,此番便是報應。”
王忘川冷眼瞥一眼穆寒,叫得穆寒尷尬的不知所措,隻能幹笑兩聲。
吳戮仙出來解圍,說:“現在分秒必爭,要是讓那臘雞出關,就麻煩了!”
三人俱是點頭,按著黃瓜所說,果是見著了那暗室。
打開門來,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撲鼻而來,嗆得林辰四人連連咳嗽。
“咳咳咳!怎麼這麼濃的血腥氣?比那個什麼樹神的蛇洞裏的還重。”穆寒伸手在鼻子前扇動,忙是屏住呼吸。
推開門一看,四人都收怒從心頭起。這哪裏是城主府?這完全就是魔教妖人聚集地!
白骨成山,碎肉成堆,稍有姿色的女修就是被所謂的執法隊隊員肆意蹂躪,無神的雙目看不到一點希望!執法隊罪惡的淫笑傳遍整個暗室,這就是他們放縱的舞台!
另一邊,絕望的哀嚎,仍是擋不住落下的屠刀,一顆顆頭顱,全成了那無心屠夫競賽的玩具!
而暗室中央,一個須發皆無,皮膚都皺成了一團的老不死的,緊閉雙目,背對著大門。
王忘川看到這一幕,想起了曾經……
低吼一聲,王忘川如同憤怒的野狼一般,丟了長刀,一手提起一個趴在一女修肚皮上的執法隊隊員。
那執法隊隊員正是興頭上,被人打斷,就是厲聲喝問:“你是哪個隊的,難道不知道規矩嗎?”
王忘川什麼也沒說,隻是仰著因極度的憤怒而扭曲的臉,一手抓住那人的肩膀,一手捏了腿,狠命一撕,血液濺滿他一身。
可王忘川一點也感覺不到,又一把撕了一人,終於是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覺,都是提了褲子,惡狠狠地看著幾個不速之客,吼道:“該死的,你們是什麼人?”
王忘川如同死神一般的眼睛掃過眾人,終於是什麼也沒說,隻是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廝磨聲,右腳後撤半步,陡然炸了出去,像一顆炮彈,把那該死的執法隊炸開了花!
林辰沒有看王忘川,因為這些烏合之眾還不是王忘川的對手,就算是一群。
他隻是看著那些依然赤身躺在肮髒的地麵上的女修,一種莫名的,濃烈的酸楚湧上林辰心頭。
抽了抽鼻子,林辰搖頭,緩步走向那些女修,沒有去看她們那傷痕累累的身體,而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柔的目光,與其中一人對視。
久久地對視,仿佛時間就此凝固,一時間,兩人都聽不到王忘川那憤怒的嘶吼,聽不到執法隊隊員的慘叫,聽不到吳戮仙穆寒術法的轟鳴,聽不到這世界的一切聲音……隻有彼此的眼光成了永恒……
不知對視了多久,那女修無神的眸子忽然避開了林辰的眼睛,別過頭去,淚水就如決堤的江河,止不住。
一聲抽噎在女修中響起,帶動了其他人心中的悲,一時間嗚聲四起。
林辰靜靜聽著,感覺眼眶竟然有點濕潤,原來,他還是會流眼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