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看著穆寒那滑稽模樣,輕笑一聲,說:“滾!”
卻說白蓮池,依舊那般清澈見底,卻是沒有幾條魚兒,倒是少了幾分生氣。
韓婉兒看著身後四十餘人,各個都是滿身掛彩,如同蔫了的茄子,便是說道:“按照我春秋宗記載,這白蓮池蓮葉台有靜心凝神之效,更可洗經伐髓,而白蓮子更是有奇效,可增加突破幾率三成!”
眾人本以為這隻是些許藥材,就算高品,價值也不如些實在的東西來得有用。可聽韓婉兒一介紹,頓時熱情就上來了,黯然無神的眸子也是噴出了貪婪的火焰。
人就是如此,麵對好東西,總想著占為己有,人性的貪婪足可以焚燒一個人的神智。
看著躁動的眾人,韓婉兒微微一歎,率先踏上蓮葉,但不坐下,反是說道:“但這蓮子五百年一生,此時也隻剩了二十八顆,如何分配,我就不參與了。”
說著,韓婉兒衣袂飄飄,如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子般飄飛而去,立身朦朧彼岸,沒有一絲留戀,徑直往前方的石道走去。
韓婉兒前腳剛走,身後白蓮池前,眾人就是一陣對視,陡然向身邊的陌生人出招,絲毫不手軟!
但彼此誰也沒有真正相信過誰,所有人都防備著身邊人的偷襲,此番偷襲卻是沒有一人中招。
林書崖看了看吳戮仙,緩緩靠近,說:“吳師兄,如今春秋宗隻剩你我二人,不知師兄覺得該如何?”
吳戮仙本就好戰,更是近日突破劫元五重,不懼絲毫,操起手中長刀,朗聲道:“難道你怕了嗎?區區烏合之眾,有何好怕的!”
林書崖點點頭,但是他卻比吳戮仙要沉穩一些,想到了半路離開的天陽國熊岐五人,便是提醒道:“吳師兄,不是我怕了,隻是別忘了熊岐。”
吳戮仙與林書崖眼神交彙,無聲唇語:“我知道,我就是要讓那黃雀自己先出來。”
於是,吳戮仙長刀劈斬,刀光迫人,刁鑽至極的古怪刀法,在這狹窄的通道內倒是更顯得難以抵抗。
點劃連橫,式式淩厲,刀刀見血,吳戮仙麵上的蜈蚣疤更是嗜血而狂暴,直教人不敢正視。
林書崖也不屬於氣勢,長劍在手,青絲綰發,劍眉星目之內滿是豪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磅礴氣勢。
黑暗的角落中,熊岐冷冷看著場上局勢變換,嘴角拉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對周身五人道:“這次白蓮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讓那幾個春秋宗的家夥永遠留在這裏,懂嗎?”
四人機械地點頭,應道:“是,少皇子!”
見四人慢慢隱沒在黑暗之中,熊岐冷眼看著不遠處的吳戮仙,自言自語道:“吳戮仙?竟然敢說戮仙?那好,我熊岐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第一個,就從你開始!既然你以為你是黃雀,那我們就走著瞧,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黃雀!”
……
白蓮池彼岸。
也許是因為心頭血的緣故,韓婉兒對林辰似乎有種特殊的感應,就像先前林辰險些沉淪時的絞痛。
順著心中的方向,韓婉兒摸索在黑暗之中,為了心中的那一份割舍不下,分隔越久反而越無法忘懷的朦朧的愛,她忽視了平日最害怕的黑暗。
因為,也許在黑暗之中,有一個人正等著她……